丁寧的面容平靜而冷,沒有什麼改變,但是他的肌膚也變得蒼白了數分,蒼白色的肌膚下面,那五彩的色澤卻是妖異得如同有很多色彩斑斕的蜈蚣在爬行,好像隨時要鑽出他的身體。
周遭不遠處的遊客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們的潛意識裡也都感覺到死亡的恐懼,紛紛驚駭的往後退去。
黑色車簾依舊微微抖動著,車廂內的容姓宮女冷漠的看著丁寧,緩緩出聲道:“按照方繡幕的判斷,你只要開始修行,便很有可能活不到壯年,現在你如此猛烈的催動五氣,最多活不過數年。”
“置之死地而後生?你以為利用功法強行催動五臟極為旺盛的產生五氣,從而強行快速提升修為,就可以讓你在這劍會中佔得一席之地?”
她頓了頓,搖了搖頭,更為冷漠道:“但你現在應該明白,置之死地之後,生或死,又豈是你所能決定?”
“你……你怎能如此!”
由於憤怒,張儀的面容從蒼白變為血紅,他想要張口罵這名宮女,但因為他一直都是謙謙君子,所以即便憤怒至極,到頭來卻也只是喝出這樣一句。
那隻天地元氣凝成的手並沒有給丁寧帶來多少實質性的損傷,然而卻將丁寧體內積蓄的大多數真元全部強行逼迫出體外。
丁寧此時的修為已經到了三境上品,然而身體內卻極為空虛,空有境界而無多少可用的真元,最為關鍵的是,岷山劍會即將開始,丁寧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補充真元。
容姓宮女神情不變,她的目光落在了張儀身旁的薛忘虛身上。
燥熱的空氣裡突然再次生出一絲寒意。
天空上,好像有一片陰影落在了張儀、沈奕和薛忘虛的身上。
丁寧的呼吸驟然一頓。
張儀、沈奕只覺得渾身一冷,而他們攙扶著的薛忘虛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嘴角泛開一絲苦意。
“你這毒婦!”
張儀驟然醒覺發生了什麼事情,即便是方才憤怒至極都沒有罵出什麼難聽話的他幾乎是生平第一次用真正咒罵,詛咒的語氣厲聲叫罵出聲。
“讓白羊洞弟子參加岷山劍會已經是最大的容忍。”
容姓宮女依舊面容不變的冷漠看著丁寧和薛忘虛:“只是已經給了你們諸多機會,你們卻還不知道悔改……薛忘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