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長老拿出裝絕磐的盒子,細細撫摸,半晌長嘆一聲,老淚縱橫道:“主人,老朽沒什麼能為你做的,也沒什麼能報答你對狐族的大恩大德,就讓我拼命為你滅絕了五臺山,讓你重掌絕磐之前報此血海深仇吧。”
五臺山內,林鳶茵早已收好行裝,楊淙握住她的手,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兩人相對垂淚。吳剛英在旁邊勸解道:“好了好了,又不是生死別離……”話沒說完,已被楊淙打斷:“不是麼?”吳剛英氣極敗壞道:“別說喪氣話。我們一定可以勝利的。”林鳶茵微微笑道:“都象你這麼樂觀就好了。”正說著,一個小和尚神色驚慌的跑了進來道:“不好了,不好了,下面狐族的人馬把五臺圍了個密密麻麻,還到處去搜尋。”林鳶茵心裡“咯噔”一聲,原本機敏的她此時也茫然不知所措。智慧大師及時一步跨了出來:“走,圍個天羅地網也要走!不走只有死,走了還能做漏網的魚。”楊淙道:“素聞大師精於天命,我想知道這次的勝算有多少?”智慧大師決然道:“老衲不信天命,信自己!”說完,掉頭離去。楊淙愕然,禪月大師苦澀一笑,輕輕的道:“如果師父你不信天命,為什麼要收兩個徒弟呢?”來到林鳶茵旁邊,背起星晨道:“走吧。”林鳶茵點點頭,放開了楊淙的手,依依不捨的看了楊淙和吳剛英一眼,跟著禪月大師出了後門。
好不容易聚首的聯盟,在僅僅相聚了一個晚上之後,再次分手。
三人出得後門,還沒走幾步,智慧大師牽動內傷,禁不住劇烈咳嗽了幾下,禪月大師大驚:“師父,你的傷勢沒事吧?”智慧大師忽然喝道:“禁聲!”只聽到不遠處傳來輕微的“息息索索”的聲音,顯見是有什麼東西走過。禪月大師和林鳶茵對望一樣:“狐狸?”智慧大師冷笑道:“好,好,這佛門聖地就護理快變狐狸山了。看來狐族那邊已經想到我們會出逃了,那隻老狐狸看來不容小覷啊。”禪月大師道:“師父那怎麼辦?你身上有傷,我又要顧及星晨,恐怕很難衝出去。他們數量太多了。”智慧大師道:“不衝,我們賭一把,西方是佛光之地,也是五臺風水生點,我們往西衝,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林鳶茵聽得心下一涼,忙扯住智慧大師道:“大師,這種事情怎麼能賭博呢?萬一衝不過去怎麼辦?”智慧大師道:“衝不過去唯有死而已,佛門弟子自入空門,就應當懂得捨生取義,林施主覺得現在的情勢如果不賭博,難道能活得過明天嗎?”
林鳶茵一怔,看向禪月大師背上的昏迷的星晨,悽然一笑道:“原來我跟你最後的時光就是今天晚上。也罷,我跟你哪次不是賭博,不差這一次。大師,我們走吧。”“你們若硬衝,必然死路一條。”靜謐的山林裡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禪月大師嚇了一跳,護在智慧大師身前,四周環望時,卻不見有任何異常。林鳶茵道:“這聲音好熟悉,我在哪裡聽過。”智慧大師突然指著地面道:“聲音從冥界傳來。”“什麼?!”兩人都吃了一驚,難道冥界也開始介入絕磐爭奪戰之中?那他們就算怎麼賭博也再無勝算了。
地面忽然裂開一丈有餘,嫋嫋白眼中,一手持怪異柺杖的老人出現。林鳶茵叫道:“啊,又是你。你就是那天救走我們的……”張口結舌間才想起忘記問他的名字。禪月大師緊張得手心捏了一把汗:“救走你們的什麼啊,你倒是快說啊。”智慧大師捂著胸口站起來緩緩道:“我認得你,你是狐族的前任長老,靖河血難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後來星晨初立,你反對他的領導,被他打入十八層地獄受盡火烤油煎,永不超生。現在星晨被擊倒,他給你設的封阻力量有所減弱,你就可以自由出入這俗世和冥界了。”那老人“桀桀”笑道:“一直聽聞五臺方丈智慧善於精演天數,能知天上地下之事,現在看來,枉我活了六百年,終究還是不及你啊。”智慧大師微微一笑道:“好說好說,長老此次突然現身,恐怕不是為了要向星晨報當年之仇吧?”老人道:“自然不是,否則我當初何苦出手相救這小丫頭呢?我一生不計較個人恩怨,只為狐族大計著想。只是狐族不幸,出了幾個敗類,現已走上邪道,我亦無能,只能眼看狐族衰落。我想請問大師一個問題,人與妖能否共存?還是不共戴天?”
智慧大師道:“我佛慈悲,原本世上萬物皆能修行,生靈乃天之恩賜,哪有什麼共存不共存的?狐族與人界之間因四界之戰大傷元氣,從此相互猜疑,只是按照老衲的想法,這扇門上本來沒有鎖,只是看你願意不願意開啟,也許把門關上的恰恰便是自己本身。”老人哈哈大笑道:“看來大師是真慈悲,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人界有個俗語,得饒人處且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