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幾百年建下的基業,我想各位也不願意就這樣毀於一旦吧?渡化世人靠的不是蠻力,而是懂得韜光養晦,避其光芒啊。”“什麼?方丈離開五臺?”林鳶茵錯愕的看著智慧大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人群中立刻炸響了鍋一樣,亂糟糟的,智慧大師後面那幾句話沒人聽得進去。幾位年老的和尚急急問道:“方丈是五臺之根本,不能輕易離山,我們拼死一搏,或許還有勝算,今天不是已經打了個平手嗎?”智慧大師神色從容道:“我沒有輕易離山,這時已經是五臺生死存亡之際,事急從權,祖師們不會怪我。今天一戰之所以平手,完全在於狐族長老忌憚絕磐威力,不敢輕易發揮,但是不瞞各位,老衲已受重傷,十天半個月的才能好起來,紫金缽威力雖然非凡,但是這裡面恐怕尚未有能自如駕馭它的人,五臺明天一戰必敗!”
一時間,人群又平靜下來,連智慧大師都說必敗了,看來五臺這次劫難難逃。智慧大師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道:“我心意已決,大家不必再勸。禪月是我閉門弟子,此次跟我一起出逃。至於何健飛和田音榛,我已有密令發出去,不准他們兩個回來。各位也請切記,不要將他們兩個牽扯進來。吳剛英師侄,你過來。”吳剛英從僧人群中走出,早已眼含淚光,就差點跪下去了:“落迦山出此敗類,連累五臺,真是我的羞辱。”智慧大師道:“師侄別這樣說,他們是人,人心本來脆弱,要不絕磐何以能蠱惑人心?落迦山有你一個,已經不愧為法術門派了。你和楊施主原本不是主要目標,因此我想你還是不要跟我們一起出逃了,待我們離開,他們精力有所轉移,你們再伺機衝出去,日後若有機會,我們再行會合。”說到這裡,智慧大師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如果五臺還是沒能逃過這滅頂之災,請師侄代為管理這寺廟,等我師徒二人歸來接管。如果我二人無法歸來……”說到這裡,智慧大師停住了,然後微微一笑。吳剛英禁不住問道:“那怎麼辦?”智慧大師道:“天命自有指派,到時自然會有人來接掌這五臺山的。”禪月大師心中一動,抬起頭看師父,智慧大師面上雖然帶著笑容,可是神色裡卻浸滿了一種說不清的悽清之色。“天生異象,觀音伶仃。”禪月大師閉上眼睛,低下頭去。吳剛英早已深深的拜伏下去:“謹遵大師囑咐。”
智慧大師對眾僧又道:“要交代的事已經交代完了,最後幾句話是智慧自己的心中感言,也贈予各位師侄弟子,智慧為能和你們一起修行而驕傲,為能有這麼多佛眾而於心無憾。謝謝大家!”說完,智慧大師深深的朝下面鞠了一個躬。“方丈——”眾僧泣而下跪,看著這感人一面,無異於生死別離,林鳶茵和楊淙也不由落淚。
天上的星星明明滅滅,注視著燭光搖晃,風雨飄零的五臺山。最後的佛家聖地,最後的大義留存,在這最艱難的生死關頭作出了抉擇,亦是最悲涼的抉擇。
智慧大師轉頭對林鳶茵道:“林施主是不是先去準備一下?天色馬上就要亮了,我們要快點出發了。”林鳶茵哽咽在喉,半晌才道:“大師年邁之軀,不宜跟我們一起奔波。我知道他們是為了星晨而來,既然是我帶給五臺這個劫難的,還是讓我一個人帶著星晨走吧。”智慧大師道:“你一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帶著他能逃到哪裡去呢?此次劫難不僅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我當仁不讓。星晨若是給狐族奪去,絕磐之戰我們就永無勝算了。”林鳶茵心中一動,智慧大師似乎話中有話,正待詳細詢問,智慧大師卻開始揮手讓她回去準備。林鳶茵只好退了下去。
長老那邊也是一團亂,終南的退場無疑對軍心造成了重大打擊。不少門派的掌門都鬱鬱寡歡,不少人甚至有了退卻之心,空明大師又氣又急,跑來對長老道:“長老,明天一戰若不結果了五臺山,那麼我們這邊的人就快跑光了。”長老臉色如常道:“大師放心,明天一戰必贏,雖然智慧不動聲色,但是絕磐最後發出的一擊力量非同小比,連我都差點受傷,何況正面抵抗的他?我想他一定是受了極重的內傷,只不過撐著沒有說出來。你等著吧,明天絕磐只要一放出來,保證五臺全滅。”正說著,一個手下匆匆跑過來道:“長老,一切都佈置妥善了。”空明大師道:“佈置什麼?”長老道:“佈置天羅地網,以防他們出逃。”“出逃?”空明大師不可置通道:“怎麼可能?五臺是命脈,智慧看重得不得了,死都要跟五臺一起的。”長老呵呵笑道:“生死存亡之際,狗急了尚能跳牆,誰又能斷定他會不會出逃呢?何況,星晨還在他的手中,他要聰明的話,就會千方百計保住星晨。大師應該也累了吧,先去好好休息吧。”
眼看空明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