榛道:“現在驚訝也沒有用了,姑且假設是校園雙雄故意留下來的,那麼必然不止一份斷檔記錄,我們再去找找吧。”
果然,不出所料,田音榛發現51年的一份文化表演的節目單旁邊被人歪歪扭扭地寫了幾句話:“三日,君卒,因不明,吾等備禮前去奠祭,見字,知其,皆散。七日,婷卒,意料中事。”從字面意思看,應該是說一個男生不明死亡後,他的同學前去掃墓,不知見了什麼字,知道了某件事,就停止了掃墓的活動回去了。七號,又有一個叫婷的女生死了,但為什麼說是“意料中事”呢?那邊何健飛也在53年的學生會筆錄中找到這樣一篇:“既知今日,何必當初?悔不當及,無可挽回。盼卅年後,風祥氣清。”沒前沒後,沒頭沒尾,寥寥幾句,夾在眾多紛繁的筆錄中,孤零零地顯得十分突出。
假如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實在沒有真實根據與冤鬼路有什麼聯絡的話,那麼何健飛找到的另一篇可真是很明確的相關資料了。那是54年的學生會主席在一篇工作筆記中提到的:“油崗頂改名之事乃不得已而為之,其效用未必如我們所料,唯小心謹慎,護石保座為上。其因見於49年記錄第三檔案;51年記錄第二十檔案、53年第五檔為備註說明。望下屆主席均以此為頭等重任,切記莫忘!茲記於54年3月學生會第二次討論會後。”
事實逐漸變得明顯起來,冤鬼路的確起源於49年,是校園雙雄任職的第三年——正是在最鼎盛的那一年,油崗頂不再是油崗頂。然而,作為最優秀的學生會幹部的校園雙雄究竟如何處理自殺事件,留下什麼線索,卻奇蹟般地在檔案中消失了。相反更奇怪的是,在最後半年時,檔案上只能見到副主席的批註,至於主席的名字,卻再也沒有出現過。跟著幾屆學生會似乎也對此避諱甚深,絕口不提。難道在繁華的背後還藏著什麼為世人所不知的曲折嗎?正想間,田音榛揚了揚那份記錄道:“我還是不明白,設立鐵盒子制度,就應該以身作則才是,何況制度已經極其完善,校園雙雄根本用不著弄什麼斷檔記錄。後面幾屆學生會竟然也跟著這樣做,真是糊塗透了。”何健飛只是靜靜地望著地面不說話,半晌突然抬起頭道:“不,校園雙雄不愧是校園雙雄,這樣處理千妥萬當。”田音榛吃了一驚道:“什麼?!”
“不符合常理的事,就不能再用常理去衡量。我們都被校園雙雄的名聲壓住了理智。其實從傳說的內容想一想,就可以貫通所有斷檔記錄之謎了。那個女生是在體檢時被檢查出有癌症的,體檢專案從建校起第三年便由學生會全權接管,學校從不干涉,只是看看結果就行了。那麼,為了避開學校審查而出現的斷檔記錄對於冤鬼路事件完全無法適用。校園雙雄這樣做的原因只能有兩個:一是校方干擾是那女生致死的因素之一;二是暗示人們這裡的斷檔記錄已經不再代表斷檔記錄了。如你所說,鐵盒子保護力度已經足夠,所以我更傾向於第二點的推測。”田音榛皺皺眉頭道:“不再代表斷檔記錄?好深奧,你可不可以講得直白一點?”何健飛望了一下門那邊,壓低聲音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校園雙雄這樣做不是為了避開學校,而是為了避開學生。”田音榛眼角一跳,急忙問道:“為什麼?向來只有避開學校,哪來避開學生的說法?”何健飛道:“只有一個可能,冤鬼路真相一披露,恐怕會人心大亂,無法控制全校大局。後面的那些學生會不過是借相同的手法來說明他們所針對的是同一件事而已。這恐怕就是斷檔記錄的真意了。”
謎雲一步步地散開,校園第一大恐怖傳說的冤鬼路,果然有著極其深厚的根源,就連所向披靡的校園雙雄也只能採取這種隱晦的方式來作出警告,可以想象當年在學校掀起了一股如何猛烈的驚濤駭浪。想到這裡,何健飛的心情頓時十分沉重,他本來以為這條路最多不過是一個稍為厲害的冤鬼在作祟,無須花多大力氣就能降伏鎮壓,為張傳勳報報仇也就沒事了,誰能料到它居然縱橫牽連五十多年,當中曲折隱秘難言,恐怕不只是冤死那麼簡單。
何健飛又接過51年那份檔案細看,田音榛道:“據我看來,這‘君’、‘婷’二人應該就是後來死的那個男生和被姦殺的女生了,兩人猝死似乎也有隱衷,只是語句太過模糊,交代得甚少,很難破解謎團。”何健飛點點頭道:“不過仍然可以看出真相果真和傳說內容有很大出入,婷卒可能是由於別的緣故,如果是被姦殺,那怎麼能成為‘意料中事’?君卒的事目前不好說。不過我最疑惑的不是這個,其中一個斷檔記錄中提到,當以‘護石保座’為上,好像是什麼剋制冤鬼路的寶貝,那個‘石’和‘座’現在被藏在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