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吸血鬼,不會又要拆牆吧?!
碧荷宮便罷了,倒一堵牆,重新壘築簡單.
御膳閣這堵牆若倒了,恐怕整座樓閣要塌陷半邊。
不遑多想,她起身奔出去,白絲浴袍迴風舞雪,纖柔的身姿豔逸如仙。
長髮水草般,凌散於肩背和胸前,髮絲上滴下的水珠兒,浸透了輕薄的袍子……
見御藍斯隱忍握住雙拳,她忙上前,左手扣住他的手腕,右手拿著忘了擱下的筷子,點著寒冽的方向蹂。
“不就是不當王妃麼,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兒。你回去,幫我在溟王宮附近,找一座合適的樓閣。我要另開設一家‘錦璃絲緞’。無殤和謹兒跟我住,太后得空也可以過去吃團圓飯吶。讓她老人家千萬息怒,保重鳳體!”
御藍斯是她的,至於王妃頭銜,她不在乎。
寒冽只看她一眼,安隱於寬大披風帽黑影裡的雙頰暗紅,尷尬低著頭,不應。
御藍斯側首看她,深棕色的眼瞳,幽深地幾近呈現黑色,眸光灼熱如火。
察覺到氣氛古怪,她疑惑地沿著御藍斯的視線低頭,唰——雙頰飛上兩朵紅雲。
白袍濡溼貼著身子,胸前輪廓豐盈,凸*起清晰。
她尷尬啊了一聲,囧得忙抬袍袖護住,轉身衝進室內。
糟糕!這回沒臉見人了!
剛才她只擔心御藍斯又要“拆牆”,竟忘了自己只穿著浴袍!
返回房內,她急迫關上門,面紅耳赤地整理了一下衣袍,脊背緊貼在門板上,忍不住悄悄探聽走廊上的動靜。
御藍斯卻嚴苛不留餘地,也並不讚賞她忍氣吞聲的退讓。
“那樓閣不必找,莫黎城內王氏已有一座錦緞莊,一座酒樓,規矩不能亂。”
“可,殿下……”
“此事,本王自會處理,你先回去,對皇祖母說,稍安勿躁。”
“是!”
聽到他的腳步聲靠近,錦璃忙去桌旁端正坐下,狼吞虎嚥,佯裝吃得正香。
御藍斯坐下來,卻沒動筷子。
小二未卜先知似地,送了一大盅溫良適中的鮮血進來,給他擱在手邊,又無聲退下。
錦璃視線在那湯盅上微頓,旋即轉開視線。
修長的手指開啟盅蓋,他便拿起湯匙,就如品嚐參湯,慢慢喝著,剃銳飛揚的眉頭始終緊皺,似乎對味道不太滿意。
如此口味挑剔的吸血鬼,真為難那些盡心服侍他的人。
“御藍斯……”
她知道他統治嚴明,執法嚴苛,公私分明,可她以蘇錦璃的身份開設一家錦璃絲緞,也不算違反規矩呀。
他已然知曉她要說什麼,“我和尊帝之間的事,你不要插手,否則,會牽累你的家人。你只聽我安排就好。”
“你何必非要與他針鋒相對?我們一家人安寧相守……不好麼?”
一家人安寧相守?
御之煌進駐莫黎王宮,會有安寧麼?憑這點端倪,那老怪物定然不會讓他好過。
他御藍斯,要的是一世無憂。若那人不肯給,御之煌不肯給,他便只能去奪。
自打出生,他就被血族臣民視為恥辱,視為孽種,視為最低賤卑劣之人,他便從此改寫血族史冊。
當血族成為他這孽種的天下,那至高無上的精純之血,將一文不值。
“阿溟,他畢竟是你的祖父……”
他敷衍微揚唇角,“我知道。”
看出他不悅,她欲言又止,又怕惹惱他,不敢再輕易開口。
他亦終是不耐煩她的勸言說教,便轉移話題。
“蘇錦璃,你吃飽了嗎?”
一聲疏冷的蘇錦璃,明顯昭示,他還在生她的氣。
她窘迫地低下頭,聲如蚊蚋地咕噥,“還沒。”
於是,她握著筷子,大口大口吃。
他直接端起湯盅,三兩口喝盡,眸光裡有三分醉意,卻不是因為填滿腸胃的鮮紅血液……
深沉的鷹眸,凝在那張驚豔秀美的鵝蛋臉上,灼亮的視線,滑過她秀麗的五官、單薄的肩,以及衣衫下頭曼妙起伏的身軀,漸趨灼燙,肆無忌憚……
寬大的領口攏在瑩潤生輝的肩頭,脖頸與鎖骨細緻纖柔,仿若溫玉精細雕琢而成,胸前風情旖旎,若隱若現。
她馥郁的幽香,瀰漫在四周,***蝕骨,更勝過了鮮血的甜蜜。
他緩慢而優雅地朝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