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但不論如何,他總是在為她考慮的。
陽朔二年,定陶王劉康薨,諡號恭。
此時的朝堂之上對於此事十分震驚,而此時的宮裡亦是風聲四起,但朝堂之事不入後宮,這說的自然不是同一件事。
宮裡傳得熱鬧的只是個傳言,卻是像是真實事情的小道訊息,說的是那被革去經娥頭銜打入掖庭的君泱。傳言道,其實如今的君泱早不在掖庭了,甚至她早已經不知所終,聽說是跟了男人跑的。更有甚者像是親眼看到一樣,言之鑿鑿,那言語分明指向幫助君泱的是一位權勢地位頗高的當朝重臣,還說那人定為皇室,否則怎麼可能對宮中如此瞭解……
如此如此,到了最後,這些東西都傳的沒了邊際,甚至連君泱最開始被送進來都像是個陰謀。或許吧,傳言總是離譜的,卻不乏有人相信,而當這些話幾乎成了大家公認的事實,這事情才終於算是大了起來。
也許是謠言傳的太廣太久,這話終於傳到皇后耳裡,而當一個謠言傳播至高位,那麼這謠言便不只是謠言了。於是皇后下令徹查,畢竟曾是宮妃,畢竟是被髮落的,若這是真實的,那麼君泱便是私通男子,入宮的居心也是難辨,不論什麼事情,只要牽扯上了皇上的安危,那就是萬死都不為過。
因為是謠言,毫無根據,也不好真的找些什麼專職的特意過去抓人,這樣反而顯得刻意,於是皇后仙妖準備一番,可是馬婕妤卻有些急,她想,若到時候傳到君泱耳朵裡叫她有所準備那便是白忙一場。馬婕妤這樣想,感覺不放心,於是便決定先帶著蘇眉過去看看,直接便給事情定下來,這才叫人安心。
這一日掖庭上下被打掃的很是乾淨,因為來了不常來的貴人,是明著來的,自然要有準備。掖庭這地方,皇后身份尊貴,自然是不會親自來的,來的是馬婕妤和蘇經娥。
皇后不是不知道,只是沒多管,總歸那兩個也不是消停的主兒,最喜的就是這些事情,很多東西她不方便出面,隨了她們倒也合適。
既是有皇后的預設,她們做事便更加容易了。
打著平息謠言的幌子,這一日,馬婕妤同蘇眉一同到了掖庭裡邊的浣衣司,原是隨意走走當個過場,畢竟她們是早知道了君泱絕不可能在此……
可就是她們停住腳步,當所有宮女起身行禮的時候,不遠處轉回身子的那個女子卻是看得她們一愣。一雙秋水眸低低垂著,面色略有些蒼白,眉尾有一處淺色疤痕,那女子……分明就是不該出現在此的君泱!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明明前一日還收到訊息說君泱不在此地,可此時卻見著她出現在自己眼前,馬婕妤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一般上前幾步,用手指著她。而蘇眉卻是微皺了眉,帶了幾分探究的看著她,不動聲色。一旁的馬婕妤剛剛說完便覺不妥,可無奈已經做出了反應,也不好再多說別的,一時間就那麼站在那裡,不聲不語。
“回馬婕妤的話,君泱早被髮落了掖庭,不屬宮妃,自然不會出現宮中,而今這裡便是我呆的地方,要說馬婕妤不知君泱屬浣衣司倒也是說得通的,只是……卻不知馬婕妤緣何驚訝至此。”
君泱先是見禮,隨即態度恭順的回了馬婕妤的話,她的神態間卻分明帶了幾分莫名,就像真的只是單純的奇怪一樣,但那話裡分明有刺。馬婕妤微微眯了眯眼,似乎想說些什麼,卻正是這時候,蘇眉走到馬婕妤身側,輕輕扶了馬婕妤的手臂,隨即望向君泱。
“君姐姐近來可還安好?說起來,真是許久不見。”
看了蘇眉一眼,君泱笑笑,神色自若,“見過蘇經娥。只是經娥還是叫我君泱吧,如今的君泱,哪裡還當得起經娥這聲姐姐。”
“眉兒記得初入宮時,總是不會說話,還是姐姐教了我許多東西,不論如今情勢如何變換,這般情誼卻是在的。”蘇眉說著,像是想到從前,無比懷念一般,不覺輕嘆出聲,“只可惜如今……呀,眉兒無心,可是又說到了姐姐的傷心事了?姐姐還請原諒。”
看著蘇眉這般唱作俱佳的表現,君泱只想笑,可偏偏大家好像都很吃這一套。
“既然妹妹執意這般喚著,君泱再做推辭也顯得不近人情了些,只是那些從前,妹妹還是不要再提了……妹妹心思簡單,人又單純,便是從前再與我感情深厚,如今卻也應該懂得避嫌,畢竟君泱身上背了罪責不是。”君泱似是感慨,“不過說來著實諷刺,那時你我感情這般好,卻偏偏有傳言說妹妹落胎的緣由……唉,只是都過去了,妹妹如今能過得好便是好的,見妹妹並沒有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