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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人出了偏院門之後,薔毅花架邊的一個裝水澆花的破瓦缸裡冒出了一個人頭,慢慢地露出了上半身。這人身材不矮,破水缸只掩到了他的腰以下。
“好險!”他拭了下額汗,又哺哺地道:“此地不妥,得換個穩當的地方暫時躲一躲,在天亮之前找機會混出去。”
出了水缸,矮下身,朝暗處游去,彷彿一隻大老鼠。
堡裡每一個角落都有人在細密搜尋,刀在手,劍出鞘,如臨大敵,屋頂上每隔兩丈便有一個人在監視。
只有內宅正院裡沒燈沒火,也不見人影。
大老鼠逡進了內宅正房後面的小花園,鑽進了假山洞。
花園緊鄰著堡牆,牆外又是人影穿梭。
月已沉沒,花園裡一片黑。
三條人影迫近假山,分開,把住洞口。
正面洞口突然亮起了火光,是晃亮的千里火。
假山洞被照亮了,大老鼠往裡急縮,但洞不深,這一縮躲過了前面的光照但後面卻漏了底,指風立即上身。
大老鼠連哼都沒哼便躺下了。
火摺子再度亮起,照見了三個紅豔豔的女子,兩個年紀稍大,一個稍輕,手裡提著一軟皮製的馬鞭子。
大老鼠不是老鼠,是個瘦長的年輕漢子,他被拖離假山,他完全不能動彈。
這三個紅衣女子兩個是“霹靂夫人”的隨身弟子,年輕的一個是“火鳳凰”胡鶯鶯,兩名紅衣女的師妹。
火摺子已熄滅,但年輕漢子已無所遁形。
“叭!”馬鞭子抽落。
“啊廣年輕漢子慘叫了一聲,他還能開口。
“叭!”又是一下重的。
“啊喲!別打,有話……好說。”
“還有話好說,先揍你半死再說!”
“胡大小姐,您聽我說……”
“師妹,先問話!”紅衣女子之一開了口。
胡鶯鶯收回揚起的鞭子。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金老四!”
“金老四?從沒聽說過,看樣子你只是個江湖上的小混混,不過能混到堡裡來原不簡單,報上你的來路?”
“我……沒來路!”
“討打!”馬鞭又揚起。
“我說,我說!”
“說?”
“我……是一位老人家的跟班,奉他老人家之命……”
“你居然還敢亂放屁,不知死活的東西!”
“我說的是實話!”金老四大叫。
“什麼老人家?”
“這我不能說,說了準會被青竹棍打死。”
“姑娘我會要你說……”
“師妹,且慢,我來問問他。”紅衣女子之一上前一步,“你是一位老人家的跟班.奉命辦事?”
“是,是,是這樣。”
“你的主人不許提他的名號?”
“一點不錯。”
“提了會被青竹棍打死?”
“完全對!”
“你奉命辦什麼?”
“這……也不能說!”
“師姐!”胡鶯鶯又開口:“別聽他胡說八道,敢闖進胡家。
堡,他的身後人定然是居心叵測之輩,堡裡接二連三發生事故,非追查個水落石出不可,先廢了他,留個活口再慢慢問,不給他點顏色不行。”提起腳便朝金老四踹去。
“啊呀!”金老四狂叫一聲。
“丫頭!”宛若炸雷的喝聲傳自窗內。
“師妹!”問話的紅衣女子不單喝叫還揮出一掌。
兩個喝聲與胡鶯鶯出腳是同時。
胡鶯鶯退了三尺,是被她師姐用掌震退的,當然,她師姐這一掌極有分寸,阻止了她出腳,但不至於傷了她。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