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幾句話麼?”
“免開尊口!”
武宏也窒住了。
胡營營心裡那種感受無法以言語形容,她對司徒明月有一分痴狂,聽說他要進堡見她哥哥,她未作任何考慮便一口應承,想不到是請進了煞神,變成了這種不堪設想的情況,這是誰的責任?
“司徒明月,你真的準備流血?”胡營營厲聲問。
“對!”
“你不怕後悔?”
“談不上後悔二字,這叫以血易血,現在再留稍許時間讓你們召集堡中好手,在下做事一向講究公平。”
話已說絕,情況也已僵化。
司徒明月挪步,昂頭走出書房。武宏閃在一邊。
司徒明月兀立院地,他在等待行動的時刻。
胡鶯鶯跟著疾步出房,她自知絕非司徒明月的對手,但她決定要第一個出手,生死二字已經拋諸度外。
胡天漢也到了院中,他沒示警,也沒召集堡中弟子的打算,對付司徒明月這等高手,人多了徒然增加死傷,這一點他非常明白,身為世家主人,他無法也不能逃避,就算是把脖子去就刃口,他也非面對現實不可。
“鶯鶯,你下去!”胡天漢的聲音還不失平衡。
“不!”胡鶯鶯反而更進一步佔了位置。
兄妹成了犄角之勢。
司徒明月現在儼若殺神,流血的決心絕未動搖。
劍還在鞘中,但殺氣已經瀰漫。
“玄狐”武宏還沉穩地站在原位置,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這偏院和書房是堡裡的機密重地,除了少數人非奉命不得進人,是以到目前為止,沒有其他任何弟子現身。
司徒明月的手指緩慢地摸向劍柄。
空氣緊張得無以復加。
“不見血”真的血洗胡家堡?
一個震耳的霹靂突告傳來:“小子成手放下!”
司徒明月心頭一震,他沒料到“霹靂夫人”還在堡中,胡鶯鶯是她的徒弟,她人在當然就不會袖手,基於某種關係,他不能對她有任何敵對行為。
“小子,你沒聽到?”霹靂聲再問。
司徒明月進退兩難,他不能違逆她,又不甘心罷手,柳漱玉母女和齊嘯天一家不能白死,難道說“霹靂夫人”也跟“金劍幫”聯上了關係?但這是絕不可能的事……
最後,他還是放開了摸上劍柄的五指。
“前輩知道晚輩來此的因由麼!”
“當然知道!”
“那何以要阻止?”
“因為你完全錯了!”
“晚輩錯了?”
“嗯!你小子這麼聰明,卻往人家布的陷阱裡鑽,你從頭想想就該明白,屠大展見利忘義為虎作悵,對你小子不能用利誘威迫,但可以使手段把你造成工具,最有利的工具,一句話,你必須逮到屠大展身後之人其真相便可大白。你小子答應人家的事不認真去辦,為了個女人失魂落魄,將來對打鐵的你怎麼交代?沒出息!”
提到打鐵的,司徒明月感到了一陣凜然,“霹靂夫人”訓得很好,但柳漱玉的事能拋得開麼?不能,人之為人,莫非為情,情的力量可以左右一個人,也可以改變一個人,情有許多種,男女之情是其中最大的。
“晚輩做事自有分寸!”
“你今晚沒分寸。”
“人非聖賢,錯誤難免。”
“少跟我老太婆頂嘴,你可以走了!”
“晚輩告辭!”禮不可失,司徒明月抱了抱拳,轉身便走,表面仍是那麼冷沉,但內心卻亂得相當可以。
“司徒大俠,我送你!”胡鶯鶯又變回一廂情願的態度。
“不必,在下自己會走!”話聲中,人已穿花徑而去。
在場的全鬆了一口氣。明月已升。
司徒明月行走在回開封城的官道上。
“霹靂夫人”指責的話一直響在他的耳邊:“……為了個女人失魂落魄……沒出息!”
他自問,自己真的變成了沒出息麼?
讓志氣被悲傷憤恨腐蝕麼?這樣能使柳漱玉復活麼?不,司徒明月必須重新振作,一個聲音在心裡大叫。
他昂頭,挺了挺胸。
振作與頹唐只在方寸一念之間,這一念足以使一個人變成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人,而且能使情況完全改變。
月光彷彿更亮,心眼裡看到的不再是灰色。
他已經從自我禁閉中破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