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菁立即揚聲答道:“快好了,告訴老爺夫人,我這就來。”
樓下,步履聲遠去,沈玉菁轉望金大龍,道:“奇,想出了什麼沒有?”
金大龍搖頭苦笑道:“玉菁,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
沈玉菁淡然一笑,道:“真要想不出什麼,那就算了!”
金大龍道:“玉菁,我很抱歉,也深感不安!”
沈玉菁柔聲說道:“別這麼說,奇,我相信你是真想不出來,別說了,來,幫我拿著東西,咱們走吧!”
她已經收拾好了兩口木箱。
金大龍提起木箱,沈玉菁毫不留戀地行了出去,反之,金大龍倒向著這樓頭繡房投下了依依不捨的一瞥。
前院,沈大戶跟老夫人已雙雙等在了那兒,大門外,家人也已經準備好兩輛馬車,一輛是沈大戶夫婦跟沈玉菁乘坐的,一輛則是家人婢女們乘坐的。
的確,沈大戶只是像搬家,他連家人婢女都沒有遣散。
老夫婦跟金大龍談了幾句,那無非是左叮嚀,右囑咐,多了的時間,老夫婦倆留給了女兒。
而,沈玉菁她只說了一句話:“奇,別後再多想想,我認為你一定有引人垂涎,令人起意的地方,絕對有。”
金大龍只默默地點了點頭,他心情滿是離情別緒,他相信沈玉菁也一樣,而且較他尤甚。
送這一大家上了馬車,蹄聲跟輪聲響起,那由車裡伸則來揮動的手,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終於隨著那兩輛高篷馬車一起不見了。
金大龍不放心,暗中跟出了寶雞城,在城牆上,他目送兩輛馬車在官道上遠去,遠去……
突然之間,他心裡像失落了什麼,那麼空虛,那麼惆悵,他帶著一聲輕嘆跟滿懷的離情別緒,緩緩轉過了身。
驀地,他目中寒芒飛閃……
就在他轉過身的時候,一條嬌捷人影自身左二十丈外一處城垛後起,電一般地向城外射去。
金大龍陡揚雙眉,冷然喝道:“站住!”
這一聲沒能喝止那人影,反而他的身法更疾。
金大龍沒再說話,長身而起,行空天馬一般追了過去。
那人影身手不弱,金大龍身法更冠絕宇內,儘管那人影左彎右拐,專找崎嶇小徑跟片片低矮的樹林走,但是他沒能擺脫金大龍的追趕,轉眼之間便被金大龍追近兩丈。
兩丈的距離不算近,可是在武家眼裡,那是騰身揮手可及,金大龍冷冷說道:“我看你還能跑到哪兒……”
“去”字還沒有出口,那人霍然旋身揚手,一蓬烏芒滿天花雨般向著金大龍當頭罩到,然後他身形一折,往左電遁而去。
金大龍是個識貨大行家,他看得出那蓬烏芒淬了毒,他可以來個探掌反震,然而他要捉活的。
當即他身形拔起,直上半空,那蓬烏芒由腳下打過,落在地上“嗤”亂響,在冒煙,毒性之烈,令人觸目驚心。
金大龍半空中擺袖,身形忽折而下,像搏兔大鷹般凌空撲了過去,轉眼間已到那人身後。
那人身形一震,霍地又轉了回來,手持一柄利刃,往上便刺,然而全沒有金大龍快,也不及金大龍身手高絕。
金大龍出掌一揮一抖,那人利刃脫手飛起,悶哼一聲,砰然摔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他剛要翻身躍起,金大龍已到,伸腳踩在了心口上,冷然喝道:“你動動我踩碎了你!”
那人沒敢再動,那一雙剛伸出要扳金大龍腳的手,也連忙縮了回去。
金大龍凝目打量那人,那人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瘦削的身形,長眉細目,留著長長的鬍子,看上去挺體面的,不像個武林人。
金大龍心中一動,冷然說道:“你,怎麼稱呼?”
那老頭兒一張老臉發白,忙道:“這位大俠請饒命,我是寶雞一帶乾沒本生意的。”
金大龍道:“我問你姓什麼,叫什麼?”
那老頭兒道:“我姓趙,這一帶的朋友都叫我趙老大。”
金大龍道:“你跟著那兩輛馬車幹什麼?”
那老頭兒忙道:“咳,咳,這位,你誤會了,我可不是跟,我眼見沈大戶一家人出門,想看看他往哪兒去,然後再進他那大宅院裡去撈一票去,不想……”
金大龍截口說道:“那麼我跟你何怨何仇,你為什麼用淬了毒的暗器對付我?”
那老頭兒忙道:“對不起,是我該死,我見你追趕,錯把你當成了六扇門裡吃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