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殺人的第一現場了吧?發現的血跡多麼?”賀寧問。
誰也沒有想到,刑技同事的回答竟然是這麼的出乎意料,他搖了搖頭,對他們說:“這裡不是第一現場,在房子裡也沒有找到任何的血跡。如果那些東西真的是人的內臟,那也肯定是兇手在殺人分屍之後又把東西送過來這裡,凍在冰箱裡頭的,要不然的話,就以這一次的被害人那被碎屍的細緻程度……也不可能一星半點兒的血跡都沒有留下來,表面上打掃的再仔細,也逃不過咱們的試劑啊。”
這話倒是不假,試劑比人眼可要靠譜多了,哪怕看起來乾乾淨淨,沒有任何血跡殘留的地方,只要過去真的有過血跡,哪怕被清洗的再幹淨,噴灑上特定的試劑之後也會很快就顯現出來,這是絕對不會出現那麼大誤差的。
可是這樣一來,那這件事就更讓人覺得詭異了,一個人,殺死了一個按照其家人形容,幾乎快要與世無爭的退休拾荒老人,並且大費周章的又是分屍,又是四處掩埋屍塊,並且還特意從第一現場把死者的內臟都統統帶回到死者家中,放在死者家中的冰箱冷凍層裡面,這麼做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賀寧能夠一下子想到的原因就只有增加這個案子的怪異程度和恐怖氛圍這一種,可是她又覺得這樣一來的話,是不是也有些過於直白了呢?這是一起實實在在的事關人命的刑事案件,可不是什麼二流導演在設計自己拍攝的恐怖電影,單純為了嚇人而折騰這麼多,冒這麼多洩露行蹤的風險,真的值得麼?這並不符合常規。
一個處心積慮事實駭人罪行的犯罪分子,在行事的時候最不可能缺少的就是算計,而對於犯罪手法的複雜程度與暴露自己身份的風險之間的權衡就更是尤為重要,誰會冒那麼大風險去做並沒有太大意義的事情呢?畢竟不管是實施何種犯罪,對於犯罪分子來說除了達到自己的犯罪目的之外,最重要的恐怕就是逃避法律懲罰了,所以這一次的案子還真的是和以往接觸到的都很不一樣。
處理完現場之後,刑技的同事確定這裡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指紋或者足跡,能夠提取到的指紋和足跡都是大量存在的,並且從被發現的各個位置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日常經常在這裡活動的人留下來的,絕非為了偽裝而故意留下的。刑技的同事初步結論是這些指紋和足跡應該都是死者和死者的家屬留下來的,當然了,這些也還是需要進一步的驗證,並且想要驗證也並非難事,他們之前找到過一隻死者的手,確認存在數量最多的那個指紋是否屬於死者本人很容易,而李玉秀和馬剛也就住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回頭需要找他們提取指紋足跡也一樣方便,只需要稍微花費一點時間,很快就可以得出結論來。
至於李高發老人倒地是不是李玉秀和馬剛之前對他們形容出來的那個樣子,這也不能單憑他們的一面之詞,包括平日裡老人除外活動和撿拾廢品的活動範圍,與哪些人打過交道,是否與什麼人結過仇這一類的問題,李玉秀白天因為需要照顧自己書報亭的生意,所以也並不是很瞭解,根本就回答不上來,他們都還是需要再找旁人去了解一下情況的,而這個旁人,很顯然就是李高發老人的左鄰右舍。
賀寧和湯力嘗試著先敲了李高發家對門鄰居的房門,但是並沒有人在,到了第二家,老人樓上的鄰居那裡,他們的運氣倒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僅這家的鄰居在家,還是這附近的“居民聯絡員”,大媽是一個非常熱情的人,二話不說就讓他們稍微給自己一點時間,她會幫他們通知平日裡與李高發老人相識的其他鄰居一起來了解情況。
第十章 腐臭
原來讓李玉秀難以啟齒的關於父親的愛好竟然是拾荒,賀寧到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觀念,對於她身邊的同齡人來說,大家追求的是活在當下,要對得起自己,要對自己好一點,所以通常就都會比較瀟灑一些,比較捨得花錢,這與時下里比較大的工作壓力不無關係。而父母那一代人則要節儉很多,因為他們成長起來的時候,大環境遠不如現在,物資不夠豐富,所以需要量入為出。等到再向上追溯一代人,在節儉這方面就更是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那一代人普遍趕上了新舊【hx】社會更替的年代,早年間吃過的苦就更是不用多說,所以諸如把長了毛髮了黴的饅頭剝皮繼續吃、已經不新鮮的菜飯加點作料沖淡一下異味繼續吃的事情也經常會在其中一些特別節儉的老人身上發生。賀寧家所在的小區裡就有好多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平時就熱衷於在小區周圍四處溜達,看到別人家扔出來的廢舊紙盒、塑膠瓶子之類的就趕緊撿走,甚至還會有幾個老太太為了爭搶所謂的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