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下床板。“對了,何繼紅送###陽走時,在門口對###陽說,‘這事兒還是不要讓蔣伯宇知道!’你說,如果何繼紅借錢,怎麼會借那麼多?食堂不是剛給你們結完勞務費嗎?何繼紅還有家教,也不少掙啊!再說了,借錢為什麼還非不能讓你知道?”段有智自顧自地分析開了。
蔣伯宇平躺在床上默不吭聲。他只想,如果何繼紅要借那麼多錢,僅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替雷鳴借的!但聽狗頭軍師這麼分析來分析去——何繼紅又不像是找###陽借錢!
難道那錢是何繼紅的?!蔣伯宇嗵地坐起來,兩眼呆呆地。
段有智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壞笑著說:“老蔣,你是不是也在想——那一萬二其實是何繼紅借給你的。只不過,她不想讓你知道而已。”
屋子裡靜極了,只有窗外的雨聲涮涮。蔣伯宇的臉色和此時的天空一樣——越來越暗,越來越沉!
風雨操場上,###陽按約定的時間來到跑道邊的單雙槓練習區。此時已是晚上八點,天完全地黑了下來。遠處,是燈火通明的教學樓和宿舍樓。
冷風刺骨,一路上###陽邊哆嗦邊嘀咕——不知道蔣伯宇為什麼偏要把約會的地點選在這個鬼地方——也許是這裡清靜吧!但操場上到處是泥濘和積水。她只能雙腳輪換著一跳一跳地前行。
蔣伯宇撐著一把黑雨傘背向她站在雙槓前。除了他,操場上就再也沒人。
雨下得越發地大起來。
“你,你找我做什麼啊這時候?”###陽的牙齒冷得直打顫。
“丹陽,何繼紅找你借過錢嗎?”蔣伯宇轉過身。###陽見他臉色冷峻,不帶一絲笑容。
“沒……沒有啊。”###陽的聲音有些驚慌。
“你不是把四千塊錢給了她嗎?”
###陽沉默了片刻,然後問:“你怎麼知道?”
蔣伯宇沉默著,低下頭望著腳尖。“對你的幫助,我一直很感激。但現在我只想知道實情!可以嗎?如果我們還是朋友的話!”蔣伯宇的口氣還是冷冷的。是###陽從來沒有見過的冷。
“你想知道什麼?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與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真的沒有關係嗎?我只想知道,這錢是你借她的,還是……本來就是她的?”蔣伯宇乾脆把話挑明瞭,他的聲音裡也明顯帶了些火氣。
“是我……借她的!”###陽吞吞吐吐地說。
“她缺錢嗎?食堂的勞務費剛結算過。有兩千塊呢!”
“她,她是借錢給他男朋友啊,她男朋友……”###陽的話還沒說完,蔣伯宇就截斷了。“你是說她男朋友?她男朋友我比你更清楚,丹陽!她們有一個多星期沒在一起了!那男的……算了!不說這個了!請你告訴我真實的!好不好?!”
“我不知道!”###陽把頭別到一邊。
“你知道!你比誰都知道!”由於都打著雨傘,他們之間相距了一米遠的距離。蔣伯宇仍然步步緊逼。“那一萬二,其實是何繼紅的,對不對?”蔣伯宇抬高了聲音。
###陽還是沒轉過頭來,她沉默著。
“你說,對不對?”蔣伯宇又重複了一次。
“你知道了還問我?是又怎麼樣?!是又怎麼樣?!”###陽上前了半步,衝著蔣伯宇喊了起來。
“是又怎麼樣?”蔣伯宇低聲反問了一句後猛地扔掉雨傘。“你!你為什麼欺騙我?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他的聲音沙啞而顫抖,雨水一直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
“我沒有欺騙你,是何繼紅不讓我說的。你拿到錢不就行了嗎?那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不關你!”
“那你又何必說是你買電腦的錢?!你可以不告訴我,你可以說是找人借的,但你不要欺騙我!”蔣伯宇的頭髮溼溼地,一綹綹搭在額頭上。他的臉在不停地抽搐。
###陽冷笑了一下。“即然你知道了,我也不隱瞞!就算我故意不說的吧!知道嗎?我知道你喜歡何繼紅,你從來對我都不是真心的!我恨她!我恨你!你難道沒欺騙我嗎?你沒有欺騙嗎?”
蔣伯宇愣愣地看著她,像看著一個陌生人。“難道是我錯了?我該向你道歉?”他緩緩地說。
“我恨你,恨何繼紅,蔣伯宇!你不知好歹,知道嗎,你不知好歹!人家都有男朋友了,你還不死心!我哪點兒比她差,你說啊!我不服氣,就是不服氣!我恨死你們了!”###陽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
蔣伯宇突然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