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出了北城門,毋庸置疑,這個年輕人正是殺了人的高風離。
楊不韙輕輕一躍,底盤升起一片清氣,穩穩地落在馬背之上,帶著幾個心腹,便向著北城門而去。
很快,楊不韙就駛出了北城門,此時此刻,空氣中還瀰漫著一絲血腥味,武道已至體境第三層入微之境,楊不韙輕輕地聳動鼻子,就能夠辨別出空氣中味道的走向,他一揮手,帶著眾人策馬追擊而去。
眨眼之間,十幾裡的路程就已經落在了身後,一行淺淺的馬蹄出現在了草地之上,很明顯,這正是高風離留下來的,而前方正是一片山林。
“前方是什麼山?”
楊不韙向著身後問道。
“頭,前方是清涼山,清涼山上有座清涼寺,要是高秀才遁入清涼寺中,那麼可就麻煩了……”
其中一個捕快皺著眉頭,向著楊不韙道。
“哦?此話怎講?”楊不韙連忙不解地問道。
“清涼寺裡的和尚各個身懷武技,那可不是好惹的,估計我們這群人根本對付不了他們!”
那個捕快將緣由說了出來。
“哼哼,一群禿驢和尚而已,還敢造反不成?再說了,他們這佛門清淨之地,也不是殺人犯的藏身之所!”
楊不韙陰笑一聲,嘴角閃過一絲惡毒,以他體境第三層的入微之境,他倒真想見識一下這群和尚到底有什麼真本事。
“噓……”
那個捕快出了一口大氣,他明白,楊不韙沒吃過那群和尚的虧,自然是不知道那群和尚的厲害。
“走,隨我繼續追擊!”
楊不韙再次發出命令,眾人繼續策馬狂奔。進了密林,已是遮天蔽日,不見陽光,順著馬蹄追了好一會兒,就只見草地上竟然出現一滴滴的血液,緊接著,又有很多黑色毛髮,到處都是。
“這血液是誰的?這黑色的毛髮又是誰的?”
楊不韙覺得甚是奇怪,向著身後的人問道。眾人下了馬來,紛紛打量了起來,以楊不韙多年的判案經驗,很快他就發現,這血液中還帶有一絲熱氣,而這些黑色毛髮也不是人類的。
“這血肯定不是王員外的,那麼一定就是高秀才的,而這黑色毛髮也不是人類的,那麼肯定就是野狼的,由此推斷,高秀才和野狼在這裡搏鬥過,而且已經受傷了!”
楊不韙不愧為總捕頭,就憑著他對現場勘察這超絕的一手,已經讓眾人佩服地五體投地。
“頭,你可真是神人啊!”
“是啊,是啊,如果高秀才和野狼在這裡搏鬥過,而且已經受傷了,那麼他肯定走不遠,我們一定趕在他到達清涼寺之前將他逮到!”
這時,那個捕快就又馬上進言道。
“上馬,我要親手活捉高秀才,給縣太爺一個滿意的交代!”
楊不韙說完,第一個跳上馬匹,向前狂奔而去。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之後,一條小河阻擋在了楊不韙和眾人的面前,楊不韙勒馬停了下來,望著河中之水,他不知道河水到底有多深,所以也不敢輕易以身犯險。
“在那裡,高秀才在那裡,他已經快渡過河了!”
突然之間,只見其中一個捕快手指著遠方,大聲喊道。
楊不韙順著望去,只見前方一個小黑點在河中慢慢蠕動,那河水已經沒過了馬頸,差點就要把馬頭淹沒了。漸漸地,馬的背部,腿部都浮現在了水面之上,再過了幾秒鐘,高風離還有整個馬匹就到了河的對岸,成功脫險了。
如今,楊不韙和高風離就只有一河之隔了,當下氣的楊不韙咬牙切齒,怒火中燒。
“高秀才,我楊某敬你是個讀書人,所以不想為難於你,我勸你還是乖乖隨本人回縣衙歸案,不然的話,我楊某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楊不韙朝著河對面大聲喊道,官威十足。
“那王成寶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為了奪我家糧店,生生毒死我的父親,你楊不韙為何不將他緝拿歸案,在菜市口將他斬首以洩民憤?如今,我殺人僅僅是為了報仇,為慶陽百姓除一大害而已,楊不韙,你為何要苦苦相逼於我?”
高風離面色剛毅,義正言辭,正氣浩然,渾身是膽,以理據爭,在氣場上絲毫不落下風。
“高秀才,你父之死,尚未斷案,你怎知是王員外將他毒害的?就算是王員外將他毒害的,那麼也應由我們朝廷衙門督辦?豈能容你胡作非為,將他殺害?”
楊不韙倒吸一口涼氣,思緒馬上反轉,反應很快,脫口就辯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