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根本不愛你的人賭這一把!你究竟是多情啊,還是愚蠢!”
雪的面容窒息得漲紅,象三月的桃花,有出奇的豔麗。
他咳著血笑:“你殺了我,無非也是想讓他誇讚你。他心裡愛得又是你嗎?”
這聲音雖漸漸微弱,但如刀子般狠狠捅在暗夜絕胸口。
暗夜絕黑紗狂舞!
她怒喝道:“閉嘴!他愛的是我!他只能愛我!那個賤人,想把他奪走,只有死路一條!凡是妨礙我的人只有死!”
她神態欲瘋狂!
雪忽然目光一閃,輕笑道:“可是,她就算死了,他心裡愛的仍然是她。你只是個荒唐的笑話。”
“我不是!啊——!我——”她狂怒地勒緊黑紗,要將他立時扼死!
然而——
一股冰涼灌穿她的胸膛!
她愕然地低頭看去,只見一把鋒利的劍從她的胸口冒出來!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她驚住!
緩緩轉身——
她看到了一個鮮紅衣裳面孔雪白的少女,那少女冷冷望著她。
暗夜絕驚怒道:“烈如歌!你居然偷襲我!”死也無法相信,她居然會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黃毛丫頭偷襲!
如歌揚手又將劍從暗夜絕身上狠狠拔出來!她一直在等,她知道以她的武功不是暗夜絕的對手,她只能等,等暗夜絕狂亂忘形的那一刻。
雪發現了她。
也把機會給了她。
鮮血從暗夜絕胸口狂噴而出!
如歌忽然覺得雙腿有些軟,這是她第一次殺人。她咬緊牙,一劍斬斷纏住雪喉嚨的黑紗,扶住他,卻喉嚨乾啞地說不出話。
雪凝視著她,嫣然一笑:“丫頭,你又跑回來做什麼呢?”
如歌扶著他向門口走,眼睛緊緊盯著胸口血如泉湧的暗夜絕,不曉得該不該再補給她一劍,沒心情回答他的問題。
她只想趕快離開這裡。
“丫頭,你終究還是不放心我,對不對?”
雪笑得輕柔。
如歌的瞳孔猛然緊縮!她發現暗夜絕胸口的血居然漸漸消失,狂舞的黑紗象憤怒的毒蛇!
暗夜絕滿臉恨意,冷豔的五官有些扭曲:
“烈如歌,就憑你也想傷得了我嗎?!”
如歌后背一片冷汗!
她暗暗懊悔剛才為何只刺了暗夜絕一劍就收手。
雪委屈極了:“臭丫頭,為什麼只看著那個醜婆娘,卻不跟我說話呢?”
如歌忍無可忍,對他大喝道:“閉嘴!你難道不知道現在很危險嗎?!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大的動靜,竟然沒有侍衛過來看一看!”
雪笑了:“笨蛋,那醜婆娘下了結界,沒有人可以察覺到這裡。”
“我為什麼可以進來!”如歌覺得很荒唐。
雪的眼神又是古怪。
一陣劇痛襲上雪的全身,他張口“哇——”地一聲吐出血來,森森的寒血在地上濺了一灘。
暗夜絕桀桀笑道:“銀雪啊,想不到有人會巴巴跑過來為你陪葬!本座就發一回慈悲,將你們葬在一起好了!”
屋子漆黑得象噩夢一般。
如歌臉色蒼白。
她的眼睛憤怒如火炬:“是誰說,救了師兄你不會有事情!”
雪拭乾唇角的血,笑盈盈道:
“我騙你的嘛。”
“你——!”如歌氣得渾身顫抖。雪皺皺鼻子,委屈道:“丫頭,人家就要死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不然,人家死了也會不安心的。”
如歌再也不想看他!
雪笑眯眯:“你說好不好呢,就讓她把我們葬在一起,我們永遠都不要分開,好不好呢?”
怒火燃燒如歌全身,她推開雪,用劍指住暗夜絕:
“不管你是人是魔,說話不要那麼囂張,今天是誰倒下去還不一定!”
暗夜絕一怔,笑得如花枝亂顫,似乎眼淚都要笑出來。
如歌冷冷道:“你瘋了麼?”
暗夜絕目光一冷:“你可知道我是誰?”
如歌直視她:“不管你是誰,我只知道,我…是…烈…火…山…莊…的…烈…如…歌!”
她仰起修長的脖頸,正如君臨天下的女王。
雪的目光漸漸悠長。
他倚著牆壁,胸口一陣陣寒痛。
獵獵揚起的紅衣,在黑暗中,依舊如烈日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