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站不住,走到窗前,將深藍的背影留給她。如歌望著他,覺得好笑極了:
“你可以在眾人面前說不喜歡我,現在卻說不出來了嗎?”
她站起來,走到戰楓身後,用力把他的身子扳回來,直視著他的眼睛,怒聲道:
“說啊!昨晚你的話並沒有說完,這會兒全部說出來讓我聽聽!”
她的雙手抓住他的胳膊。
他的身子僵硬如鐵。
“說啊!”
她搖晃他!
戰楓冰冷而執拗,酒氣翻湧著眼底的幽藍,望著她,他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驀地,一把抱緊她,僵硬的嘴唇吻住她憤怒的表情!
如歌掙扎!
戰楓卻彷彿將她箍進了骨頭裡,絕望放縱地親吻她!
他吞噬著她的雙唇!
他用得力氣那麼猛烈,似乎用全部的感情要將她吻成碎片!
他壓著她的頭,吸吮著她口內所有的汁液!
他的眼睛狂暴如颶風中的大海!
如歌用力去咬他!
血腥衝進兩人的口中!
鮮血——
從他和她交織的唇間滴答著落下……
戰楓卻依然死死吻著她,滿腔的絕望讓他寧死也不肯放開她!
如歌揮拳!
拳頭憤怒地打在他胸口!
他被擊出三尺遠,“哇”的一聲嘔出鮮血,沾染在藍衣上,湧血的嘴唇已分不清哪些是被她咬出的,哪些是被她打出的。
戰楓吐著血,殘忍地大笑:“又試了一次,你還是淡而無味!”
如歌怒吼——
“戰——!楓——!”
空氣染著血腥凝滯!
藍衣的戰楓,紅衣的如歌,地上是一灘新鮮的血漬……
清晨。
有鳥兒輕唱。
有細風涼爽。
樹葉彷彿新生的一樣,抖動著風的笑聲。屋裡的如歌,扭轉頭。
她拿起桌子上的那隻木盒子,手指輕輕開啟它,裡面是一疊乾枯的荷花。
這些荷花曾經是她的珍藏。
她放在陽光下仔細曬乾,小心翼翼地一朵一朵將它們收藏在盒子裡。
它們是那個少年對她的心意,漫天碧綠的荷葉中,懷抱荷花的少年羞澀地吻上她的臉頰,對她說,他會永遠保護她。
她曾經那麼珍惜這些荷花。
可是,她突然間發現,這些只是荷花的屍體。
暗淡無光的花瓣,沒有了生命,乾枯脆弱,十四朵荷花的乾屍,比起窗外勃勃生機的花草,顯得那樣醜陋。
如歌望著戰楓:
“我來,是為了將你送給我的這些荷花還給你。把它們還給你,你我之間就再也沒有什麼牽袢。”
清晨的陽光照射在她倔強的臉上:
“從此以後,你只是我的師兄,我只是你的師妹,除此之外,你我再不相干。”
一陣風從窗戶吹來,呼啦啦將木盒中的荷花捲出來。
荷花輕薄易碎,被揚得漫天飛舞,碎花屑悠悠飄墜在戰楓的臉上、身上;那樣輕,輕得好像不曾存在過,輕得好像可以將戰楓的生命帶走。
在荷花的風中,戰楓幽藍色的狂發翻飛,憤怒掙扎;眼睛被痛苦填滿,洶湧得像大海;痛苦像刀鑿斧劈一樣刻滿他的五官,錐心的刺痛翻絞他的內臟,他咬緊牙,不讓呻吟洩露分毫。
為什麼聽到她的話,他的心會有嘶咬般的痛楚呢?
為什麼他衝動地想瘋狂搖晃她,逼她把方才的話收回去,因為她的話讓他崩潰,讓他痛苦得想去死呢?!
如果此時如歌看他一眼,一定會感到奇怪。
如果她看了他,或許就不會那樣走出去。
然而,如歌沒有看他。
從說完剛才那句話,她好像就永遠不會再看他。
如歌走到床邊,彎腰將那雙白底藍面的鞋撿起來,自語道:
“這個也應該拿走。”
就這樣,她拎著一雙鞋,從戰楓身邊繞過去,走出了那間屋子。
走出了戰楓的院子。
走到荒蕪的荷塘邊時,她將那雙鞋扔了進去。
“噹噹噹當!”
刀在案板上飛舞,土豆絲又細又均勻。
如歌滿意地擦擦手,瞅一瞅神情古怪的薰衣和蝶衣,笑道:“怎麼樣,我的悟性蠻高吧,這切菜的功夫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