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論文已經列印出來,也請導師看過,沒有什麼問題了,她就等著戴學士帽的那一天了。夏奕陽準備工作做得充分,論文寫得也很快。
連續幾日的陰雨後,天放晴了。房間熱得像蒸籠,工地上在超進度,機器聲吵得根本沒有辦法入睡。她把椅子放在走廊上看星星。
她消瘦很明顯,身子彎下,能看到後面的肋骨突出來。
“你也相信流星許願這類事?”他給她洗了根黃瓜、拿了瓶礦泉水從屋裡出來。
“要是許願很靈的話,幹馮還要這樣拼命?”
“但還是需要有一個願望的,努力才不覺得茫然。累也快樂著。”他深深地看著她,眼睛裡有許多東西欲說還休。
她沒有看他。
他把論文交給導師的那一天,兩人說好在院門口等了一同回家。他等到天黑,都沒等到地,慌亂地往回跑。
她手裡提了兩個大紙袋,坐在臺階上等他。
“去哪了?”他抹去頭上的汗,掩飾自己的驚慌。
“去了趟郵局,把行李給寄了,然後去看了位長輩。”今天,她愧疚地拜託吳鋒解除她與央視的合同,她決定離開北京了。以後,是她一個人的以後,和邊城沒有任何關係了。“再然後,我去買了點吃的,祝賀你論文透過。”
她揚揚手中的紙袋,裡面有熟食,還有酒。
她的唇角俏皮地彎起,眼睛俏麗地轉個不停,但他看得心卻突地一沉。
她要走了。
現在才覺得夜很短,時光過得飛快,他的心裡湧上無邊的酸楚。
一個星期,就像是偷來的,他從來沒有這樣子快樂過,每天和她一塊回家,給她做飯,聽她講話。她夜裡已經不哭了,但經常是呆呆地坐著。
他故意閉著眼,讓她以為他在熟睡。快天亮時,她撐不住,會睡一會。他坐起身,允許自己靠近她,近得能數出她長長的眼睫有幾根。
心裡面某個地方,有種神秘而又陌生的情愫,就像雨後的野草,控制不住的瘋長蔓延。
曉飯兩人吃得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