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位獨坐的黃衫俊美少年,也是丹唇含笑,美目閃爍
地望著他。
他這一驚非同小可,不由惶急地端起酒杯來,仰口一飲而盡,急忙轉首看向窗外,再不
敢回過頭來,他確沒想到,居然竟有人一直在注意他。
心念間,驀聞身後那位白髮老大婆,以略帶惋惜的口吻,冷冷地道:“唉,人倒是一表
非凡的人物,只可惜讀了一肚子的書,沒見過大世面。”
白衫少年本是聰慧超群的人,這時聽了老大婆那句“讀了一肚子書”的話,因而心中一
動,立即望著窗外美麗景色,搖頭晃腦地低吟起來:“看遍地綠暗紅愁,蝶忙鶯亂,可惜即
逢三月,春去七分……”
吟聲未完,驀聞身後咫尺處,響起一陣珠玉般的聲音:“兄臺觀景獨酌,低吟詩賦,果
是雅人也!”
白衫少年心中一驚,倏然由座上立起來,轉身一看,發話之人,竟是那穿黃衫的美少年,
不知何時,他已俊面含笑,神色親切地立在桌前了。
他這一驚非同小可,斷定對方的功力毫不遜於自己,雖然他正在苦思詞句,並未注意,
但也絕不至直到對方來至身後尚且不知。
他心思電轉,但卻早已彬彬有禮地拱手一揖,含笑說:“啊,兄臺移樽,不知有何見
教?”
黃衫少年拱手還禮,雙目閃輝,愉快地贊聲說:“兄臺方才幾句嘆景的話,道盡這暮春
時節景況,如再添上煙迷碧樹,水送落花,既悲時節,復贊春光,豈不更好?”
白衫少年似乎恍然大悟,立即興奮地拱手贊聲說:“啊,兄臺對得妙,請坐,請坐。”
說著,伸手肅客,殷切請坐。
黃衫少年有意向白衫少年攀談,也就順勢在桌的對面坐了下來。
老太婆看在眼裡,不由微一搖頭,惋惜地說:“迂腐!”
綠衣少女立即不服地說:“娘,這是讀書人的氣質……”
老太婆未待綠衣少女說完,立即氣呼呼地問:“死丫頭,你不是最不喜歡你窮酸叔叔的
那股子迂腐氣嗎?”
綠衣少女頓時被問得粉面通紅,嘟著櫻桃小口一聲不吭了,但那雙晶瑩杏目卻依然斜睇
著窗前的白衫少年。
白衫少年和黃衫少年尚未通名,酒保已勤快地將黃衫少年桌上的酒菜移過來,兩人也聽
到老大婆母女的談話,但卻佯裝未曾聽見。
驀聞身後的老大婆,毅然說:“既然你喜歡那個小書呆子,反正時間還早,我們也過去
和他談談。”
綠衣少女一聽,不由慌得急聲說:“娘,多不好意思……”
老大婆一雙精光小眼一瞪,立即沉聲說:“怕什麼,我們又不是去相女婿!”
說著,拿起倚在桌邊上的護手鉤,逕向白衫少年座前走來。
綠衣少女無奈,只得羞紅著粉臉,跟在老大婆身後。
白衫少年雖然知道老大婆母女走來,但佯裝未見,而黃衫少年卻秀眉一蹙,俊面上立即
浮上一層不悅的神色。
老大婆來至桌前,望著白衫少年,未言先笑,和靄地問:“你這位小子是讀書人嗎?”
綠衣少女一聽,不由急得手心出汗,問人哪有這種問法?因而急忙在身後悄悄碰了一下
老大婆。
白衫少年毫不為怪,慌忙站起身來,拱手含笑,恭聲說:“啊,這位老媽媽,請坐,請
坐。”
黃衫少年本待發作,但看了文質彬彬的白衫少年行禮,為了表示自己也是一個十足的書
生,因而也急忙拱手立起身來。
老大婆一生漂泊江湖,浪跡天涯,一向口直心快,不拘小節,這時見黃衫少年也拱手立
起身來,也向他親切地笑了笑,接著就大剌剌地坐下來。
白衫少年見老大婆身邊尚立著綠衣少女,於是再度一拱手,文靜地含笑說道:“啊,這
位小娘子也請坐吧!”
綠衣少女嬌憨一笑,正待還禮答話,驀聞老太婆沉聲分辨說:“喂,我說你這小子可看
清楚,我們萍兒還是未出嫁的黃花大閨女呢!”
白衫少年急忙躬身連聲應是,綠衣少女粉面一紅,不由嘟著小嘴生她老媽媽的氣,一扭
纖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