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的一聲慘叫,頓時令所有人心驚。陶東成右手五指雖只是進了一半,但滾燙的油鍋威力豈容小視。一聲慘叫之後,他手掌迅即收回,五個手指卻已是又紅又懲,不一刻便起了大大的水泡。
“你,你,這怎麼可能——”陶東成臉如死灰,手指上傳來鑽心的疼痛,指著林晚榮道:“你這是妖法。”
陶婉盈卻是急忙找來麻油,為哥哥包紮起來。五指連心,手指上傳來的劇痛感覺讓陶東成又慘叫了起來。
婉盈看了一下哥哥的傷勢,雖手指只是進去了一半,但滾油的威力卻是非同小可,這手掌便是好了。怕也沒以前那麼利索了。
“林三,你使出妖法,害我哥哥。我不會放過你的。”陶婉盈望著林晚榮,眼中射出憤怒的火焰。
大廳中人皆是奇怪。這林三莫不是真地會妖法。方才大小姐伸手取錢如此輕鬆,怎麼輪到陶公子便是換了一番模樣?
“妖法?”林晚榮冷笑道:“陶小姐,今日這比試,廳中各位兄弟姐妹親眼所見,又有徐大人做公證,大家哪裡看到我使了妖法。要說起來,這比試卻是陶公子忽然提出,他早已做好充足準備,我蕭家卻是倉促應戰,對蕭家甚是不公。他欺負蕭家盡是女子。又利用他在金陵商會的地位和權力,逼迫一個弱質女流與他比試,這其中是非。大家皆看的明白。若要是陶公子贏了,你會不會說你哥哥使了什麼妖法,你又會不會替蕭家喊冤?”
陶婉盈憤怒看了他一眼,她雖是恨這林三,卻也不得不承認林三說的有理。
“天下人皆有私心。這可以理解,但像你這樣不分黑白,混淆視聽。只能你贏,卻不能你輸,你便當你陶家真是天下第一麼?天大地笑話。”林晚榮不屑的看了陶婉盈一眼。
“那這油鍋洗手,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玉若姐姐便無事情,我哥哥卻受此重傷。”陶婉盈怒道。
“天下萬物,皆有物理,此乃自然之科學。”林晚榮道:“況且我先前已經給過陶公子機會了,讓他先於大小姐取錢,卻是他自己畏首畏尾。放棄了機會。反觀大小姐,蕭家已被你陶家逼上了絕路,便是不要了這隻手,她也定會油鍋取物。這般精神與意志,豈是你哥哥所能比擬?話說回來,這比試乃是你哥哥所提出,他受此教訓,乃是咎由自取,卻如何怨得別人?”
這一番話在情在理,廳中諸人皆是點頭,今日這江浙兩地商會聯手威逼蕭家的事情,乃是大家親眼所見,比試又是陶東成先提出,實在怨不得別人。
“陶公子,此次比試乃是你所提出,亦有老夫公正,願賭服輸,你還有什麼話說?”徐渭望著陶東成道。
既然是三局兩勝制,蕭家已經連取兩場,第三場已沒有了比試的必要。
陶東成眼神黯淡,這一次真是完敗了,陶家在眾目睽睽之下連輸兩場,正可謂偷雞不成反蝕把米,陶家輸技又輸人。這林三便彷彿是個怪胎,這兩陣,自己飛庫手打卻是輸的稀裡糊塗。林三怎會認得這鑽石,又怎會對鑽石如此瞭解?這油鍋洗手,為何同樣二人,卻是截然不同之結果?這其中的奧秘,林晚榮不說,天下怕是無人知曉了。
“學生願賭服輸,這就卸去金陵商會會長之職,請會中兄弟姐妹,另選賢能。”陶東成無奈說道:“我陶家之布莊,便無償轉給蕭家,學生這就立下字據。”
在徐渭這種老狐狸的監督之下,陶東成卻是玩不出任何花樣,當下便老老實實的囑咐了陶婉盈立下字據,陶東成使了左手按下個手印,這陶家的布莊,便成了蕭家財產。
大小姐恍惚看著眼前的事情,這一切,彷彿都在做夢,她看了林三一眼,嘆道:“今日之事著實詭異了些,我一時還弄不明白。”
林晚榮笑道:“人生之事便是這樣,異變永遠都只是出現在一瞬,等你明瞭地時候,一切都已是事實了。”
大小姐點點頭,便收拾起感慨,仔細考慮要如何接收陶家布莊的事宜了。
徐渭一掃廳中諸人道:“今日金陵商會陶會長辭職,依老朽之見,倒不如趁著今日兩地商會聚集的大好時機,再選出新任會長,以確保金陵商會運轉正常,各位意下如何?”
這一點自無異議,那個劉月娥卻是率先站起來道:“我提議由蕭大小姐擔任金陵商會地會長。”
今日蕭家的表現有目共睹,無論學識、氣度、意志,都是強過陶家多多,而且蕭家又是世代經營,前幾屆商會俱是由蕭家領導,經驗豐富。最重要的是,看這徐渭徐大人的態度,似乎也是站在蕭家一邊的。如此一來,蕭家便再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