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溫柔道:“你知道塔克拉瑪干沙漠麼?”
“知道;知道;離這裡不太遠。”林晚榮連連點頭。
“每一生的思念;上天都會為她灑下一粒沙;於是;就有了那浩瀚的塔克拉瑪干!”徐芷晴雙手蜷在腿彎;淚落如雨。
第五二零章 突厥狼煙
風沙吹動她的秀髮裙襬;沙霧濛濛;她的眼神看不真切。晶瑩的淚珠滾落潔白的玉頰;在大漠的斜陽黃沙中;彷彿透明的琥珀樹脂。
落日、黃沙、憔悴的女子;眼前的一切;就似是這塞外的一副上好的潑墨山水;朦朦朧朧卻又無比真實。看徐芷晴淚落衣衫;嬌俏的面頰閃爍著淚光;在落日斜暉裡有一種攝人心魄的美;林晚榮心裡也有股難以言道的滋味。他長長嘆口氣;感慨道:“徐小姐;這聚沙成塔的故事講的好;我好久沒有這麼感動過了——還有嗎?能不能再講一個?!”
徐芷晴氣得俏臉發白;拾起淡綠的水袖擦去眼中淚珠;冷冷哼道:“你若是隻想聽故事;便找你的青旋小姐說去;我懶得與你囉唆。我走了——”
她站起身來;小手提起長裙;拔腿便往營中行去。走了幾步;卻覺身後安靜異常;林晚榮就像這身後的沙塵一般靜默著。她稍一猶豫;腳步不自覺的慢了下來;偷眼往身後瞥去。只見那人眼望蒼天;抱頭枕地;安靜的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淚珠瞬間溼潤了雙眼;徐小姐輕泣一聲;雙手抓起地上的泥沙;憤火朝他扔去:“打死你;打死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
淡淡的塵沙揚起;瀰漫在兩人中間;林晚榮刷的站起來;雙手用力捏了捏;冷哼了聲。
望著他一步步向自己走來;腳步重如擊鼓;徐芷晴呆住了;心跳的彷彿是行軍時的鼓點;纖纖玉手中握住的一把泥沙;卻再也扔不出去。
“你;你要做什麼?!”望見他虎狼一般的眼神;徐小姐頓時心慌了;雙腳卻如同生了根般挪不動半分:“我是三軍軍師;你敢對我——我就——啊——”
望見他的大手向自己臉頰拂來;徐軍師驚呼一聲;卻怎麼也挪動不開身軀;她臉頰懲紅;絕望似的閉上了眼睛;“啊什麼呀?!”林晚榮苦笑著;撣去她秀髮上的幾粒塵沙:“我是個純潔的人;你以為我要幹什麼?”
看他偷笑的臉龐;這才省悟過來自己上了他惡當;徐芷晴羞惱中夾雜著點點難以言喻的失望。
彷彿有無窮的冤苦要瞬間爆發;徐小姐眼圈通紅;泣聲道:“欺負人很好玩麼?!從看見你的第一天;你就是這樣欺辱我的;從京城;山東;一直到興慶;我是欠了你還是怎麼的——啊——”
一隻火熱的大手抓住她微微顫動的柔荑;徐小姐驚叫一聲;呼吸似乎都摒住了;臉頰直紅到修長潔白的玉頸聲。
“你;你做什麼?!”她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卻不自覺的小了下來:“我;我是三軍軍師;你敢欺負我;我稟告大帥治你的罪——”
“拉軍師的手也是罪過?”那討厭的人嘻嘻笑著;大手卻微微用力;將她小手又握緊了幾分:“那我情願做一輩子的罪人了!!!”
聽著這可惡的聲音;徐芷晴心神俱顫;有一種難以壓制的、惱人的心悸感覺。
“你;你快放開我;”她呼吸急促了幾分;小手猛烈的掙扎著:“我;我喊人了——”
“快來人啊;快來人啊;”不待她說完;那無恥的人便已扯起嗓子大喊起來:“胡大哥、高大哥、杜大哥——大家都來看啊;我拉軍師的手了!我拉軍師的手了!”
一隻溫熱中帶著顫抖的柔荑;急急壓住林晚榮嘴唇;徐小姐又氣又惱;心中的委屈難以言道;淚水如雨點般落下:“你;你這壞透了的東西!是要氣死我才甘心麼?!”
“你是真的不願我牽你的手麼?”林晚榮搖搖頭;難掩失望之色:“那好吧;我不牽就是了。”
他說著話;順勢就要丟開徐芷晴的小手。見他如此決絕;徐小姐頓時難以掩飾的失落;輕泣道:“你——我要被你氣死了!”
林晚榮哈哈笑著;手上加勁;將她柔荑握在了掌心:“徐軍師;這手到底是要牽還是不牽?你給個痛快話嘛!”
他話裡有話;徐芷晴羞喜交加;惱道:“你不願牽便不牽;誰還敢強求你——這是在大營外;要讓別人看見了;我還怎麼活啊?!”
她俏臉紅如胭脂;眉眼間的羞澀;連天邊的落日都比了下去。
要是不用打仗;每天都能這麼打情罵俏;過個快活的日子;那該多好啊!林晚榮默默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