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就算是入個畜生道也不為過,你這個殺生無數的狠毒女人!”
得罪一個也是得罪,得罪兩個也是得罪,我瞅著判官,冷冷一笑,自懷裡摸了一把,隨後一巴掌糊在了他的腦門中間,“老孃收拾的就是你這種過河拆橋的小人!”
“啊啊!你這個婦人,難道要弄瞎了本官這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眼麼!”判官跳腳道。
得手的人不計較這些口舌之快,我微笑著,拍了拍手,幸虧方才麵粉還留了些,作為暗器真是屢試不爽!只不過心情大好之時突然想起明日的口糧又被我拍在判官的面上,不由覺得火辣辣的肉疼。
正待我仰首挺胸準備以勝利者的姿態走出判官府上之時,突然覺得腦後被重重一擊,頓時天旋地轉,我捂著後腦勺暈在地上,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孟婆那張猥褻的臉湊了上來,手中拿著那塊硬如鐵板的蔥油餅。
正文 婚宴
當我再次有了意識,覺得身子似乎在晃晃悠悠,耳邊有吱呀吱呀的聲音,意識還是渙散的,渾身沒有力氣。阿彌陀佛我是再不會念了,倒是在心裡默默的用各種我會的方言問候了一遍玉皇大帝和孟婆。
一個有眼無珠,讓我這個枉死之人受這等屈辱。
一個兇悍異常,讓我這個廚娘居然被食物打暈。
嘆息,復嘆息。
洞房花燭之夜,我暈了過去,再次醒來已經入了地府。如今已經是地府一隻冤鬼,怎又被打暈了過去?鑑於方才得罪閻王和判官的表現,實在是不能讓我相信,這次昏厥之後會有好事情。
索性就那麼暈著,回味了一下昏迷之時出現的場景:有個白麵美髯的中年男子慈愛的摸摸我的頭,遞給我一隻吹糖人。
這個場景曾經反覆在我夢中出現過,從我記事起一直到我成年,然後到我死去。雖然我不斷不斷的長大,可是那個男子每次都是這樣的動作,摸摸我的頭,給我一隻糖人,並不隨著年齡的增長改變方式。這個人從來不說話,我只是覺得他很親切,卻無從得知他的身份。
想不到死後還會出現同樣的夢境,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就在此時,聽見有人說,“到了,到了,輕點落轎!”接著便是一聲悶悶的輕響,我的身子也隨著一震,看了這一路我是躺在轎子裡過來的。
面上微風拂過,轎簾掀開,幾個奴婢輕手輕腳的把我抬了出去,我閉著眼睛,任由她們抬著我在雕樑畫棟之間行走,末了我被放在一張床上。
我心中納罕,正在激烈的鬥爭此時是睜開眼睛宣告我已經醒來,還是就那麼閉著眼裝暈,走一步看一步?
突然聽見耳邊環佩叮噹,一個女子在我榻邊嬌笑,“閻君說的機靈能幹力大無比的好漢難道是個姑娘?”
接著繼續說道:“拿點青粉給她嗅一下!”旁邊有人應了,旋即一耳勺粉末灌入我鼻孔之中,鼻子頓時酸嗆不堪,“阿嚏!”我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便無奈的坐了起來。
映入眼的是一個姑娘的面,撇了一眼便奪了我的目光,腮凝新荔螺髻高綰,勝似巫女洛神,月裡嫦娥,豔麗不可方物。
見我醒來,那個女子便掩了口吃吃的笑,“還有新娘子將這喜服穿的這般難看!”這一屋子的女子便都隨著笑了起來。
沒錯,我是新婚之夜被害死了,這身喜服因下廚做飯和被毆打蹂躪已經亂糟糟的沒有樣子了。環視一週鶯燕群芳,難道閻王和判官就是為了找這群美女來羞辱我麼?
這個層次太低,我整了整衣衫站了起來,毫不畏懼的一笑。
老孃我什麼場面沒見過,難道今日還懼了不成?
可是這位美麗的姑娘,笑著笑著,突然停住了,看著我的眼神變得憐憫,又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開口道:“這位姑娘應該還有……”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打斷:“鍾姑娘說的不錯,這位姑娘的確是還有許多手藝!”
聲音清冷又帶著威嚴,正是剛剛進來的閻王,應該是剛梳洗過,他換了一身紫色袍子,繫了犀帶,一頭烏髮散落,方才被我拍上面粉的狼狽之意竟是絲毫不見,瞅我時劍眉高挑,微微帶著邪魅之意。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我胸脯一挺,“要殺要剮隨便你,入個畜生道也隨便你,我只求個痛快!”
“痛快!”聽了我這番話閻王雙手一擊,毫不猶豫的答道。
轉身看著那個貌美女子道:“鍾姑娘的喜宴這位姑娘已經應下來了,請鍾姑娘放心!”說完又擊掌三聲,判官大人雙手捧著一張蔥油餅送到了那個姑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