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了!”
鍾嶽懂嗎?
當然明白什麼原因了。之前鍾嶽寫得漆書,也算得上登堂入室了,一般整幅的漆書作品,由於字型過於的方正,線條過於的粗獷,沒有一定的書法欣賞能力,會讓人很不適應這樣大尺度的書風,就像是幾十個肌肉大漢紮成堆,站在你面前,總覺得難以接受。
如今這幅作品,鍾嶽兩種字型相結合。文徵明小楷的溫純精良,一種秀氣的感覺,跟漆書粗獷的風格形成陰陽調和之感,極有視覺效果,又不讓人看著無趣,不然全部用蠅頭小楷長篇累牘,爬滿整張宣紙,同樣也會給人一種太長不看的無聊感。
紅花須有綠葉襯。
然而鍾嶽這副作品上的紅花,卻用了“食人花”,則顯得有些另類跟別具一格了。
一般傳統的書法作品,除了百字福外,很少有這樣同一副作品上用兩種字型的情況,即便是有,那也可能是落款時使用的,像鍾嶽這樣上頭用漆書,下邊小字呈現完全不同的吳門小楷型別的,很少見。
這也是鍾嶽的一種嘗試。
他將墨跡幹了的作品卷好,放入了一個硬紙盒裡,收拾好東西,便準備下山了。大黃狗追逐著方才還哭著找媽媽的山娃子,咯咯地笑聲在田野間飄蕩著。
鍾嶽瞅了眼熊孩子手裡多出來的香腸,頓時明白了,準是裝委屈過去騙吃騙喝了,別問為什麼,小時候他也幹過……
村中的炊煙已經是不多見了,只有張來福還有少數幾家老頭老太太,依舊用著這樣的古老灶臺。鍾嶽走進屋子,看了眼那張被煙火燻得已經發黑髮黃的灶王爺,微微笑著,生活,從來不缺乏藝術的創造。
“笑什麼?趕緊過來搭把手,把魚掏了。”
“誒。”鍾嶽端起木盆,裡邊的兩條鯽魚活蹦亂跳地竄了起來,彷彿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將要終結了似的。
屋裡菜油混著蔥薑蒜的香味散逸出來,一切,都融於一鍋……
藝術,來源於生活。
什麼是生活,吃喝拉撒睡。
……
……
顧天昊要在徽州找的人,就沒有找不到的。
才幾天的工夫,一疊資料夾在黑色的資料夾之中,遞到了他的手上。
“根據小姐近幾個月的行蹤和接觸的人,基本鎖定了y家監控中的這個人。”
顧天昊翻開資料夾。
“鍾嶽。”
他細細地看起來,看完了基本資料後,有些狐疑地問道:“有沒有搞錯?”
“額……董事長,根據體貌特徵,已經調取不少的資訊還有小姐手機的通話記錄,已經查詢對方電話所在地來看,基本上確定是這位了。”
“就沒有可能是其他人。”
“一定是他了。”
顧天昊繼續翻看下去,鍾嶽的資料,普通的讓他找不到任何的亮點,普通的家世,甚至說有些慘的家庭,普通的學歷,普通的經歷,甚至連開房記錄都是普通到只有一次。而根據日子以及追蹤調查來看,應該是參加高考,在考點附近集體租的青年旅舍。
就是這樣一個普普通通,幾乎看不到任何出彩地方的人,居然讓他那個掌上明珠甘願為他量體裁衣?
憑什麼?
憑什麼!
雖然是自己的女兒,但是顧天昊眼中濃濃的醋意,這已經不關乎什麼親屬關係了,而是男人之間天性的好鬥攀比。如果那人家世顯赫,或者長得確實帥出了宇宙,那麼或許顧天昊不會有這麼憤慨。
一旁的張助理看到顧天昊沉默不語的樣子,說道:“而且,根據y家的監控還有調取小姐最近的行蹤,那幾萬元現金,在青少年宮辦了一張學員卡,卡主正是鍾嶽。”
“圖什麼呢?”
“啊?”
顧天昊不解地看著張助理,“你說,圖什麼呢?”
張助理面色有些凝重地說道:“董事長的意思是……這個鍾嶽圖謀不軌?”
顧天昊合上資料,喝了一口咖啡,“我是不明白,我那丫頭,圖什麼呢?”
第一一零章 《誰的青春無暇》
徽大書法教室
書法社的學員圍在一起,魏凱將三幅作品放在同一張杉木桌上。今天是最後的截稿日子,找不到鍾嶽的羅素立,差點就要暴走了。好在約莫中午的時候,鍾嶽帶著作品回來了。
羅素立看過去,魏凱的作品,中規中矩,就是顏體四條屏,光拿給他看的練習品,就已經不下十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