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失了志,這一旦立即重現,也就意味著即將開始一小時的倒計時,本來時間就很緊張,自己這還沒帶筆墨紙硯顏料什麼的,這要是來回折返,估計這一小時要耗在路上了。
鍾嶽見到幾個年輕人路過,便問道:“同學,這裡有開放的畫室或者書房嗎?”
“裡邊就有,不過得自備顏料筆墨。”
鍾嶽眉頭一皺,“這樣啊……同學,這裡我不是很熟,這樣我給你一百塊,幫我搞點顏料、筆墨紙張過來,行嗎?”
“一百?你確定?”
鍾嶽看到走在一塊的幾個人當中,有人感興趣,便說道:“當然。”
“你要什麼樣的顏料筆墨?”
“國畫的顏料筆墨,最好能全一點。”
“沒問題。用過的可以吧?你要全新的話,這一百塊恐怕不夠。”
“可以。”
“好,你等著。”
鍾嶽站在影壁前,等著這位“見錢辦事”的好心同學過來。他現在手頭的錢是真的不太多了,等到了滬上,得想想辦法,將手頭這幅畫給倒騰,不然卡里兩三萬的資金,交了學費之後,可能就只夠吃飯了。
不過他現在還可以制墨,還剩下幾十點的成就點,兌換出來一批五百斤油的墨方材料,也夠他開銷了。
滬上黃金海岸,居大不易。
鍾嶽要想紮根,還得好生努力啊……
過了二十多分鐘,原先那個同學拎著個塑膠袋過來了。
“你看看這些合適不?先說好,用完了記得還啊,不然這一百塊,我可不要的。”
鍾嶽說道:“好。”
“這麼爽快?不成,得多押一百塊在我這兒,不然你要是拿著跑了咋辦?”
鍾嶽哭笑不得,說道:“行。”
他瞧了瞧塑膠袋裡頭的顏料、筆墨,很普通的東西,恐怕這一堆加起來,還沒有一百塊錢吧。不過他也不介意了,抽出兩張一百塊交給那人,“一小時後你到裡頭來找我就好。”
“嗯。我先回寢室打遊戲去了。”
兩人別過,鍾嶽先進去看了看,發現還真有畫室供人使用,由於離開學還差點時候,開放的畫室並沒什麼人,鍾嶽找了個位置,將宣紙筆墨放好。
他走出了畫室,站在外邊。
“場景重現。”
“滴。”
“系統點位完畢。”
“宿主定位完畢。”
“啟動場景重現。”
鍾嶽眼前的場景漸漸虛化起來。
一道彎彎的水溝,自西向東流過。
水溝之上,溪水清冽,上邊荷葉漂浮著,葉子上託著酒杯。
身穿古裝的名人雅士,在曲水河畔席地而坐,呼朋引伴。
酒杯停在何處,便有名仕舉杯飲酒,賦詩助興。
幾丈開外,曲水之上,一座石亭佇立。
當中之人奮筆疾書,時不時捋須輕笑,間或舉杯飲酒。
酒興正酣。
赫然便是書聖羲之!
第一五四章 風雨大作
書法,講究天人合一。
有些傳世之作,往往便是在這樣的狀態下誕生的。一代書家,有些代表之作,讓他第二次再來寫一遍,就沒有原先的感覺了。諸如顏真卿的《祭侄文稿》,那是在有多悲痛的情況下所寫的?
這種情感的醞釀、宣洩,天、地、人,三者合一,只有這麼一回。
《蘭亭集序》,便是在曲水流觴,蘭亭賦詩,這樣的歡快場景下應運而生。就連王羲之本人,在那日之後,再也無法達到蘭亭集序這樣的神助之作,將此作品視為珍寶。
可想而知,這幅作品,是有多麼難能可貴。
鍾嶽看著演化而來的場景,轉身入室,準備創作了。那人還算是有點良心,給鍾嶽帶來的是雲母熟宣。如果是普通的生宣,鍾嶽估計得抓狂了。工筆山水畫,太注重細節,如果用生宣,顏料暈染開,整幅畫就作廢了。
這幅畫,鍾嶽並不是打算用寫生的方式,現在意義上的寫生,其實是從西洋畫法之中借鑑而來,以至於現在的國畫技法,也變相地注重寫生了。
然而古代並沒有如今定義上的寫生技巧。很多畫作的誕生,或是在行舟途中而畫,或是在家中而畫,靠得不是眼前看到的景,靠的是什麼?
心中有山壑。
這便是國畫的精髓了。畫作的誕生,是人與自然精神的交流,而非視覺上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