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公公回來了。”
東陵燕然面色一喜,嗓音也壓抑不住激動的心情,朝綵衣揮了揮手:“快讓他進來。”
燈火閃爍中,一條墨色人影鬼鬼祟祟的閃身進殿。
綵衣依著東陵燕然的眼色,先是如做賊般在在殿門口東張西望一會兒,然後才扣上殿門,若無其事的和另外幾個宮女守在門口。
“德公公,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東陵燕然急不可耐地問。
德公公躬身站在角落的暗影裡,低眉垂眼,細聲細氣地道:“太子妃莫著急,老奴已帶回了王妃的密函。”
說著,他從墨色的衣袖中掏出一封密信,恭敬地呈給東陵燕然:“王妃讓太子妃儘管放心,一切都交由她來處理,太子妃只管安安心心的服侍好太子殿下,早日為太子殿下誕下皇嗣,那些擋在太子妃前面,擾太子妃心煩的人和物,自有王妃替太子妃解決,務必使太子妃稱心如意。”
東陵燕然用小銀剪拆開信,抿著花瓣一樣的唇兒,微微一笑:“就知道母妃不會叫我失望。”
蘇王妃的密函只有寥寥幾語,東陵燕然卻看的笑眯了眼兒,她又極快的瀏覽了一遍密函上的內容,這才走近火盆,將點燃的信紙與信皮一起投入火盆。
眼見那封密函化為灰燼,她才無聲的吁了一口氣,隨後滿身疲累地半歪入羅漢榻中,閉上雙眸久久不語。
解決掉謝靜羽,只是她的第一步,後面要做的事情多如牛毛,樣樣都不輕鬆,隨便哪裡出了紕漏,都能要她的小命,故而在事情沒有完美解決之前,她的神經時刻都繃的緊緊的——猶如驚弓之鳥,但凡聽到一點異動都驚的渾身寒毛直豎,心兒也嚇的“怦怦”直跳。
德公公還在角落裡等她的指示,見她似乎睡著了,這才小聲提醒:“太子妃,下一步咱們該怎麼做?”
東陵燕然眼皮輕顫,慢慢睜開眼睛,迷濛而恍惚的模樣儼然如夢初醒。
她纖手托腮,似看非看的盯著德公公看了良久,才緩緩地道:“德公公,你對我可忠心?”
德公公忙躬身行了一禮:“太子妃,看您說的,老奴不對太子妃忠心還能對誰忠心?老奴可以指天發誓,對太子妃之忠心天地可鑑,日月可表!”
“那就好。”東陵燕然滿意喟嘆:“德公公,在這大越宮中,咱們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蚱蜢,本太子妃好,你們才好,本太子妃若落不到好,你們兔死狐悲,也是落不到什麼好的。”
“那是那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東陵燕然在大越皇宮混的風生水起,他們這些跟隨的宮人才能水漲船高,德公公深明這個道理。
耳中卻聽東陵燕然繼續道:“德公公,本太子妃不妨實話告訴你,用不了幾日,滿朝討伐本太子妃之聲會譁然四起,屆時本太子妃的名聲極有可能會毀於一旦
。”
“這……不會這麼嚴重吧?”德公公滿臉僥倖:“太子妃也回來不少日子了,非但皇上泰然處之,就連太子殿下也未說什麼,還寬慰太子妃好生休養,別胡思亂想,並賞賜許多綾羅綢緞給太子妃,以示恩**之意,太子妃你的位置坐的穩穩的,何來哀聲悲語?”
東陵燕然和姬琉璃被使臣迎回大越之後,許是因為全程有東陵酈王的陪同,許是因為此事也涉及到琉璃公主的名聲,慶隆帝表現的是相當的寬宏大量。
他隻字不提此事,只略略的對肇事匪徒嚴詞譴責了幾句,便吩咐兩位當事人各歸各府,各就各位,好生休養,後話不擔。
皇帝都未說什麼,周駙馬自是半句不是也沒有。
而太子的態度也叫人奇怪——原本人們紛紛猜測,太子妃此次歸國,不管她有錯沒錯,失未失貞,恐怕都要拱手讓出太子妃的寶座,或遭太子貶黜。
未曾想太子隻字不提此話,待太子妃與從前一般如二,就連母儀天下的龐皇后都未說什麼,對太子妃依舊恩**有加。
這叫許多人如墜雲裡霧裡,當初可是太子的東宮裡傳來的確實訊息,稱太子妃和琉璃公主俱被洛湖的謝氏綁架——當然,後來事情明朗化,原來太子妃和琉璃公主並非是被謝氏劫持,而是被不明匪徒劫走,是謝氏殺了匪徒,救回了大越的太子妃與琉璃公主。
其實眾人有所不知,龐皇后與太子也正悔不當初,悔的腸子都快青了!
——想當初,這個擄太子妃和當朝公主的計劃可是他們與龍浩父子精心制定的,目的是將謝氏與姬十二一網打盡。
誰知事情峰迴路轉,大大的出乎他們的意料——謝氏為了自保,在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