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悲從心來,安然傻坐在桌子旁痛哭失聲。
張玫就在隔壁,剛睡下。然後,便聽見一陣緊似一哭聲傳來,細聽,是安然的。
心裡罵了一句,“大半夜的,不睡覺,嚎什麼喪?”
剛罵完,眉頭一挑,忽然想到了什麼,禁不住得意地笑了。
安然正哭得起勁,忽然間就感覺香風撲面,一隻雪白的手遞過一面香噴噴的手帕。
他也沒理會,不管三七二十一,抓過來捂在鼻子上就是“撲嚕”一聲,張玫恨得心裡要滴出血來,那張手帕可是她最心愛的蘇繡,這小子竟然拿著來擤鼻涕'奇‘書‘網‘整。理'提。供',還有沒有人性了?
安然連擤鼻涕帶擦眼淚,好好的一張手帕,一會兒的功夫就臭哄哄的像一張剛用過的廁紙了。
“小弟,你怎麼了?”
張玫擺了一個最美麗的造型,輕輕在他身畔坐了下來,一隻手輕輕放在桌上,另一隻手拄著下巴忽閃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柔柔地問他。
別看年紀小,她卻很會賣弄風情,這要去坐檯,準保是個好價錢。
其實,賣弄風情這個東西不服氣都不行,全是天賦,有人天生就會,有人後天怎麼學都學不來。張玫就屬於這種極有天賦的女人,不用學就會。勾男人,尤其是安然這樣未成熟的小男人,那是手到擒來。
“玫姐,我……”
安然心裡苦,可是,這種苦他沒法說。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說出來誰信哪?說自己一個打倒一百個,難後被另一個更厲害的人在天空橫著打了一千多拳喝了八百多腳,把他打到火車上去了,然後幾天不吃不喝來到這裡?
這不純粹是一種美麗的扯嗎?
這是現代,不是古武時代,安然的經歷即使再真實,說出來也沒人肯信。
無論誰信與不信,安然都沒跟人別人說起過這些事情。他人小,但性子極韌,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有什麼事情輕易不會跟任何人說,哪怕是他老爹。
“沒什麼,我想起了曾經的一些事情,就想哭。”
安然擺著頭,一想起剛剛死去的老爹,眼淚又開始控制不住了。
一隻溫柔的手伸了過來,輕輕擦去了他臉上的淚水。
“小弟,也許你有許多傷心的往事不願再提,我不勉強你了。但我想讓你知道,既然你來到了這裡,既然我們全家收留了你,那你就應該把這裡當成是你自己的家。
我的父母便是你的父母,我便是你的姐姐,你便在這裡好好的呆下去吧,如果哪一天你倦了,想離開這裡,那時再走也不遲。
我只是希望,如果將來你走的那一天,不要忘記我們,不要忘記我……”
張玫有生以來頭一次說出這麼有感情的話,簡直是超水平發揮,她自己都為自己的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