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第三件事。所以此時只管見安公子這個珊瑚其頂、孔雀其翎、猱獅其補顯耀非常的去幹功名他只覺這段人慾抵不過他那片天性去。一時早把他那一肚子書毒和半世的牢騷一股腦子都提起來打成一團結成一塊再也化解不動撕擄不開了。因此他就只剩了擎著杯酒一言不愁眉苦臉的坐在那裡愣了。
那鄧九公是個熱腸子人見安老爺這等樣子一時忖不透其中的所以然又是心裡著急又是替他難過。便不問長短只就他那個見識講了一大篇不人耳之談從旁勸道:";老弟你不是怎麼著?人生在世做官一場不過是巴結戴上個紅頂子;養兒一場也不過是指望兒子戴上個紅頂子。如今我們老賢侄這麼個歲數兒紅頂子是戴上了大花翎子是扛上了!
可是人家說的大丈夫要烈烈轟轟作一場從這麼起幾天兒的工夫封侯拜相你就剩了作老封君享福了麼!這還不樂?怎倒愁的這麼個樣幾?真個的拿著你這麼個人不信你連這點理兒看不破嗎?";他這套話一講才正講的是安老爺心裡那裡皮面兒。老爺待要不答想了想自己正在憂患場中有這等個向熱的人殷勤相勸也自難得;待要和他談談自己這段心事一時和他怎生談得明白。
沒法只就他嘴裡的話練字練句的練成一句對他說:";看得破忍不過。九兄你只細細的體會我這六個字去便曉得我心裡的苦楚。";鄧九公那個粗豪性兒如何打得來這個悶葫蘆?他聽了這話只擰著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