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正“哼”了一聲,不再作聲,領著眾人進了大門。
進門之後,嚴正安排眾人在客廳等候,自己則去書房取來了地契,而後再吩咐家丁去臥室帶上劉老漢的女兒劉巧鈺。
嚴正吩咐管家一一為眾人奉上濃茶,與眾人一齊坐在客廳等候家丁帶上劉巧鈺。只待得頃刻,老態龍鍾的管家便從後廳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個滿面羞怯的女孩兒。
眾人紛紛望向管家身後那女孩兒,一時間不禁神為之奪。但見這女孩兒豐肌秀骨,婀娜多姿,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充滿了靈氣。眉目間縈繞著的淡愁,不僅絲毫未削減她的秀麗,反而將她襯得更加的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眾人瞧得如痴如醉,彷彿已忘了身在何處。肖風忽然大聲道:“時候已不早了,現下就由在下將此姑娘送去給劉老漢,大家意下如何?”
肖風這句話裡蘊有少林上乘內力,只聽得眾人耳膜震響,不由自主的將目光自劉巧鈺身上移開,落在了他的身上。
肖風心想,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偶然間遇見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回頭多瞧上個幾眼,那是人之常情,在所難免的。然而,像這般目不轉睛,魂不守舍的盯著別人看,不僅自**份,且丟盡了中原武林人士的臉。於是才以深厚內力震懾眾人心魄,以致他們不再丟人現眼。
聽得肖風此言後,範堅強首先冷笑道:“我看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一人道:“你小子這是假公濟私!一見鍾情於別人劉家姑娘卻又不敢承認,假意說什麼護送別人回家,誰知你路上會不會原形畢露,獸性大發!?”
肖風原是少林弟子,自小受佛經薰陶,歸俗後人雖不再少林寺,但從來都是潔身自愛,除了喝酒外,其他諸如殺生,葷食,自戕,淫慾等戒律,卻依然謹守。此時忽然聽到這等下流言語,不禁羞得滿面通紅,偷眼朝那邊劉巧鈺瞧去,見她也是面紅過耳。
要嚴正平白無故歸還一個花容玉貌的美人,他自是心有不甘,但兒子性命懸於他人之手,卻又無可奈何,此時聽到那人“提點”,立時介面道:“那由老夫前去護送,大家以為如何?”他**甫動,一時也沒考慮到路上會不會伏有敵方耳目。
這裡,他故稱自己為“老夫”,言下之意那是說自己已是暮年,於男女之事早已是力不從心,自然就不會“原形畢露,獸性大發”了。
卻又有人道:“人是你擒來的,由你去護送,誰能放心?”
“他剛死了個兒子,說不定哀傷之餘,在路上就再造了一個!啊喲,不好,說不定嚴爺未卜先知,早已將種子種下了!哈哈……”
此言一出,登時笑聲震天。嚴正怒目巡視,想找出大放厥詞之人,但說話那人矮了身子,粗了嗓子,還哪裡找得到?
此後,又有幾人毛遂自薦,但都被眾人以嘲諷回絕了。
過得片刻,肖風見子時已快到了,尋思道:“若是叫此女獨自歸去,月黑風高,怕又生枝節。可若叫一個人護送,大家又都相互不服,可如何是好?”沉吟間,突然看到木立在旁的葉千,喜道:“葉兄,由你護送劉姑娘回家,那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嚴正先還想趁著夜色在路上胡作非為,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心頭也不免著急,正想提議由大家一起護送,忽聽得肖風此建議,登覺心花怒放,大聲符合道:“肖老弟所言甚是!這回大家該不會有何異議了吧!”
葉千雙手亂搖,急道:“不行,不行,小弟無德無能,怎能當起如此大任?”
嚴正厲聲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推辭!”說著抓了他的手,將他拉到劉巧鈺身畔,接著道:“兄弟只要將此女毫髮無損的護送回家,事後老哥必有重謝!”
葉千正待再拒,嚴正手上加勁,痛得葉千哇哇大叫,只得委委屈屈的答應了他。嚴正大喜,當場便賞了他四錠金子,並將地契交給了他,一再叮囑他千萬小心,速去速回。
葉千於是在眾人既羨慕又嫉妒的目光中,牽著劉巧鈺,拿著地契,疾步走出了大門。
在場眾人均是老江湖,畢竟還是顧忌敵方會派人手於半路伏擊,所以雖然蠢蠢欲動,卻也無人當真自告奮勇。先頭毛遂自薦那幾人,不過也是譁眾取寵,湊一時之熱鬧罷了,倘若眾人當時真要允了他們,叫他們護送,估計他們當場就會打退堂鼓。
範堅強望著二人背影,直到隱沒不見,仍然冷笑不止。礙於他老爹面子,嚴正也不理他,向肖風道:“我們已送回劉老漢的地契與女兒,我的兒子他卻什麼時候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