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是好事兒,聽不聽在您,您要不願聽,我還真就不願多嘴,憑什麼呀,我這兒怎麼給不給主意,都得落埋怨,我又不是賤皮子!”
壞人難當,好人難做,左右不是,這下薛老三真不樂意了。
“得了,得了,再不說老子掛了,少臭貧,也不知道你小子隨誰!”
薛安遠笑罵道。
薛老三抬手看錶,離午飯時間也不早了,還有秦局長的飯局,雖說這飯局是秦局長約的,可在自家地頭上,禮數必須盡到,當下,也不賣關子,道,“沒別的,我就是覺得您得給自己升升官兒呢,您五五年少將,當時不過是個軍長,如今已然是軍w委員呢,弄個上將怎麼也不過分!”
薛安遠反應不慢,“你小子是說恢復軍銜制!”
說來,早先我軍創立初期,也是沒有軍銜的,因為當時的赤軍打出的旗號就是官兵平等,弄出軍銜,就顯出了差別,所以,只存在職務,分工的不同。
共和國建立後,打勝了朝戰,完成了鎮反,剿匪,我軍也就到了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時候了,這時,也便是到了給百戰成功的各位兵頭們論功行賞的時候了。
當時,共和國和北方鄰國老大哥關係還在蜜月期,許多制度都是從鄰國老大哥處借鑑而來的,臨到給諸位兵頭酬功的當口,自然也少不得借鑑下老大哥的先進經驗。
由此,便有了帥,將,校,尉,士的軍銜等級。
再到了六十年代中期。共和國和北方鄰國關係極具惡化,這取自北方鄰國的軍銜,勳章。也遭到了否定,一次鬍子老帥提了一嘴。領袖便說了句“早想搞掉這塊牌牌”,由此,軍銜制度從共和國取消,於今已有近二十年。
而今次,薛老三方提到給薛安遠弄個上將,薛安遠便想到了恢復軍銜制,並非是薛安遠頭腦靈敏,而是這個主意老早就在他腦子裡盤算過。
當然。薛安遠盤算恢復軍銜,並非是想給自己升個上將,畢竟,五五年的那次授銜,有著最特殊的意義,和最高的含金量,於今恢復軍銜,薛安遠又怎會在意自己授哪級軍銜。
他盤算恢復軍銜制,純粹是從軍事的角度考慮,隨著軍工科技的發展。軍事戰法也在不斷革新,瞬息萬變的戰場上,軍銜往往能夠將戰鬥中支離破碎的指揮體系。橋接起來。
當然了,薛安遠之所以盤算,卻沒有提出,是因為他經歷過取消軍銜的年代,取消之際,軍銜可是被視作是一種資產階級法權,等級表面化,助長了個人名位思想和等級觀念。
如今,最高一級層面到底是什麼態度。薛安遠摸得並不是那般透徹。
“就是恢復軍銜制!”
薛老三生了顆水晶猴子心,似乎看到了薛安遠心裡去了一般。解釋道,“老首長是務實之人。您就從純軍事的角度去講,一準兒過關!”
改開以來,過去的禁忌,不知道被打破了多少,按照薛老三熟知的歷史,恢復軍銜制度,只怕早在老首長的醞釀之中。
今次,薛安遠上報,薛老三料定必定一帆風順。
而薛老三之所以選定在此刻,道出恢復軍銜之事,也有平衡之意。
薛安遠提出裁軍,得罪的人只怕不在少數,雖是出自韜晦的考慮,但得罪一些人,自然有必要團結一些人。
此時,再丟擲軍銜制,相信能團結大多數中上層幹部。
因為,六五年取消軍銜制時,軍內中上層許多人暗自神傷,畢竟,軍銜除了代表階級外,更代表了榮耀,代表了這數十年血戰,一身傷換來的認可和尊榮,不是什麼口號能抵消的。
薛安遠沉默半晌道,“看來以後還真不敢給你小子打電話了,一個電話過來,惹我一身腥臊,對了,小蘇和小丫頭在這邊待的怎麼樣?你小子可得給老子加把勁兒,歌洋同志和時老家的小子,比你小子晚成親,人家都抱上孫子了,怎麼,老子還是兩手空空……”
再是位高權重,官顯爵隆,可一談起兒孫事,薛安遠和普通老人並無什麼區別,同樣囉囉嗦嗦,沒個完了。
“知道了,知道了,您就等著聽好信兒吧,得,我中午還得招待秦局長,我先掛了啊!”
說話兒,啪的一聲,薛老三便將電話撂了,深深呼了口氣。
煩惱地撓了撓頭,薛老三琢磨著八月份去港島,還真得好好給自己查查,再是諱疾忌醫,可一家老小都盯著的事兒,躲是躲不掉了。
甩甩頭,驅逐走憂思,薛老三邁步出門去了。
沒成想,方行幾步,便將戴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