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答,往肩膀上拉了拉被子,還想睡。
腦子裡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那就用涼水洗。你看看你現在又臭又髒,以前的你哪裡去了?”齊若說著被子從自己的身上拉了過去,往她自己的身上一卷,翻身睡了。
寒冷的空氣,讓困的睜不開眼睛的自己頭腦清醒了。
看了看只給自己留下後背的齊若,自己笑了。
自己現在又醜又髒嗎?
也是,在火車上煙熏火燎的,味道確實不可能好,可是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呢?
以前的那個愛乾淨,總是淡雅的自己,不用做火車都捨不得做軟臥,更不會為了省下二十幾塊錢的打車錢,而大晚上走路回家,也不會腳脖子腫的都變形了,都沒人關心一下,問一句,更不會自己腳脖子脫臼,都要自己把骨頭拖上去。
自己為了學校像個公關小姐一樣,到處說好話,到處挖門口,攀關係,招生,招老師,自己做的這一切為了什麼?
真的為了創業嗎?
自己對教育事業完全無感的一個人,不是為了醉心教育事業的齊若,自己會和家裡張嘴要錢,和她一起建立齊優書法藝術學校嗎?
說來說去,這學校,說是自己和齊若合夥開的,其實齊若根本就沒拿了多少錢出來,說是一人一半拿錢,而齊若一共就拿了五萬塊錢出來。
五萬塊錢夠開個學校,那根本就是個笑話啊!
自己前前後後和家裡拿了一萬五十七萬。
母親賀斌把所有的私房錢都給了自己,在自己最後一次和家裡打電話問家裡怎麼樣的時候,母親只是說別委屈了自己,而後和自己說這是她最後的私房錢。
電話這邊的自己哭了,母親知道自己打電話是因為自己需要用錢。
母親已經盡力幫自己了,母親是告訴自己,她以後再無法繼續幫自己了。
自己為了能幫齊若完成她的夢想,所以自己和家裡張嘴要錢創業,還為了她不顧家裡的攔阻,和她來到了風之港,齊若的家鄉。
可是齊若呢!
自己心疼她,把她捧在了高處,自己做低微的說客,讓她衣著靚麗的在學校,為人師表受人尊重。
哪怕自己知道自己吃泡麵的時候,她回家吃飯,吃的很豐盛,但是自己安慰自己,只要齊若好就好,自己何必在意。
裝作不知道,兩個人開開心心的就好了。
何況真的沒必要兩個人一起吃苦。
風之港是齊若的家鄉,齊若的父母親戚都在這座城市,她回家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齊若對自己不同的呢?
齊若以前從來不會挑自己的,也不會嫌棄自己什麼的。
可是現在會。
自己只要有一件事做的讓她不滿意,或者沒有按照她所想的去完成,齊若就會甩臉色給自己看。
齊若從和自己住,到幾乎一週就回來住兩天,再到齊若幾乎在公眾場合刻意的和自己保持距離……
自己不是完全沒有發覺,只是,自己不想,想明白,也不願意讓自己去想。
自己也知道齊若和自己都變了。
或者這樣的兩個人,才是真實的。
在艱苦困難的環境下,兩個人都露出了本來的樣子。
自己一天到晚,馬不停蹄的各路奔走,累到身體癱軟,早就不在乎自己一身的味道,更是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一身灰塵,只想休息,只想睡覺……
而齊若則和自己不同,自己是從一個層次掉了一個層次,齊若則是從一個層次,被自己捧高了一個層次。
外面所有的人都以為自己和齊若的合夥開的學校,是一個人拿了一半的資金。
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齊若只拿了五萬出來。
每個人都覺得齊若是個白手起家的人,卻沒人知道齊若其實沒有做什麼,只是穿著各種名牌,站在學校做個招牌。
而自己做牛做馬的,為她四處奔波。
在一個環境裡久了,人就會忘記自己本來是在什麼樣的人。
以前是自己總是說齊若去洗澡,沒想到,現在反過來了。
變成了齊若說自己。
齊若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環境,這樣的身份。
而自己也習慣什麼都優先考慮齊若的利益和感受。
完全忘記了,自己原來的樣子。
那一夜,自己沒有睡,洗了澡,一個人坐在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