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邵老人身形略閃,幾個輕快的起縱,已來到了大柱子面前。這一來到近前,他才算看出不對勁兒來了。敢情大柱子一雙眼睛珠子直直地發呆,就像一雙死魚眼一樣。
“哼!”邵老人鼻子裡輕哼一聲,已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伸手在大柱子肩上一搭,略微用了一些力道,大柱子晃晃悠悠地身子眼看著就要倒了下去,卻被邵老人另一隻手扶住。
“他怎麼了?”一旁的左瞎子問。
“叫人給點了穴了!”一面說,邵老人兩隻手指已有力地掐住了大柱子上唇的人中,另一隻手當胸一掌,大柱子身子直悠悠的直向後面倒了下去。
“撲通!”
這一摔之力,當然是有用意的,可以收“活血”之功,果然在柱子嘴裡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啊唷著翻了個身子,緩緩由地上站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邵老人問:“是誰把你給點了穴?”
大柱子一臉傻相地看著對方二人。
“不……不知道,我站在這裡曬太陽好好的,忽然不知怎麼回事背上麻了一下,打了個呵欠就……就睡著了,後……後來你們就來了。”
邵老人一聲不哼地看著他,點了點頭,道:“這裡不大安全,你先回去吧,我會去找你的。”
大柱子愣了一下點頭道:“好吧,那我就走啦!”一面說,他緩緩地走過去拉起了牛,又回過頭來看了邵老人一眼,慢慢地走了。
邵老人這才轉向左瞎子道:“有些人每喜自作聰明,認為別人都是傻子,哼哼,我邵某人雖然大了幾歲,自信這雙眼睛還不花。”
說到這裡話聲一頓,霍地轉向當空屋頂冷冷地道:“好朋友既然來了,幹什麼又藏頭露尾,未免有失風度吧!”
話聲方輟,就聽見矮脊上一人“呵”地笑了一聲,空中人影微微閃了一閃,一個人已落在了眼前。
一襲青衣,滿臉書卷氣息,這樣一個人,無論從什麼角度上去看,都是一個典型的讀書人,然而事實證明他卻是一個深悉武功的道上朋友。
“果然不愧領袖西天的武林前輩,在下佩服之至!”青衣文士一面說時雙手微拱:眼角卻看見了一旁的瞎子,拱了一下手道:“這位想必就是傳說中的那位‘替目閻羅’左光斗了,失敬,失敬!”
左瞎子聞言一怔,那雙白果眼珠子一陣子眨動,兩隻手抱了一下:“豈敢,豈敢,請恕左某雙目失明,朋友請報上大名吧!”
青衣文士莞爾一笑,還沒有說話,一旁的邵老人已冷笑著代他發言道:“今天真是幸會得很,想不到闊別多年的武林朋友,居然都在這裡見著了,光鬥兄,這位朋友的大名你一定也是久仰了!”
左瞎子嘴裡一連串地稱著是。
邵老人冷冷地報上了來人的綽號大名道:“岳陽劍客顧錫恭!”
青衣文士微微一躬身,說道:“小可不敢當!”
左瞎子嘴裡“啊”了一聲,連連點頭道:“久仰!久仰!”
邵老人面色一沉,注向對方道:“顧朋友光臨下處,是……”
“岳陽劍客”顧錫恭一笑抱拳道:“邵前輩不必客氣,既然左兄也在,那好極了,顧某有幾句肺腑之言,想要當面向二位尊前討個請教。”
邵老人點頭道:“好,既然這樣,顧先生請!”
彼此互道了一聲請,顧錫恭也就不客氣地首先邁步,進入矮屋,邵左二位也隨後跟人。
邵老人冷冷地道:“荒野陋居,無非棲身而已,顧先生請自己坐吧!”
“岳陽劍客”顧錫恭一笑道:“哪裡哪裡,這裡隱秘得很!”
“是麼,顧先生說笑話了,”邵老人冷冷地道:“如果真的隱秘,也就不會驚動了許多好朋友了。”
微微一頓,邵老人又接下去道:“如果在下判斷不錯,顧先生與方才那位任朋友以及另外三位似乎早已在自桑軒鵠候在下,不知有何見教?”
顧錫恭一笑道:“這話倒也不假,風聞前輩與這位左先生有此一會,自是江湖盛事。”
說到這裡,這位翩翩文士風采的岳陽劍客笑態可掬地道:“前輩既然直言以詢,小可也就用不著拐彎抹角,我們乾脆開啟窗子說亮話吧!”
邵老人冷笑不已。
“別人的來意,小可不得而知,不過邵前輩眼裡可是揉不進沙子的,豈能真的不知道?
這個咱們可以按下不提!”顧錫恭臉上仍然帶著微笑,繼續說下去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雖是一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