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外。
雖然這樣,卻也為朱翠所發出的掌上力道掃著了些邊兒,隨著這隻鷂子發出的一聲尖鳴,空中炸開了一天的銀羽。
緊接著又是一聲尖鳴,在餘音繞空之際,這隻小小銀鷂已箭矢般地直起當空。一串串凌厲的鳴叫聲,隨著它的低飛盤旋,兀自眷念著眼前不去。
朱翠幾乎為之驚異了。
一旁的風來儀卻像似已有所見,冷笑一聲道:“我們大概有客人來了!”
話聲方頓,即聽見有人撮口為哨所發出的尖銳聲音。一隻亮頂方頭的快船,正以奇快的速度,迎面馳來。
緊接著,第二聲尖銳的哨音,亦自發出。
空中那隻銀鷂在第二聲口哨發出之後,在空中應了一聲,立刻翻轉翅膀,一徑向那隻快舟上投身飛去。
風來儀看到這裡冷冷哼了一聲道:“停船!”
青荷把話關照下去,大船立刻停了下來,眼看著對面那艘快舟乘風破浪,像是昂行波面的一條海龍,瞬息間已來到了面前。
走得快停得也快。“嘩啦!”一聲,風帆放下來,快船在水面上打了個蹌,頓時停住,雙方間隔距離大概不足兩丈。
朱翠這才看見,對方那般平頂快船的船頭上一字平列著五個人,四個短裝勁服青年,擁襯著一個皓首銀髮的白衣老者,老者左手上抬,讓空中緩緩扇翅的那隻銀色鷂子落於其上,一看即知人鳥相處和諧,也就可以猜知這隻鷂子必為其所豢養了。
風來儀兀自坐在椅子上沒有移動,可是臉上神態已微有愁容。
“原來是這個老不死的!”她一面向朱翠招呼道:“你不必跟他嚕囌,一切由我來應付!”
風來儀這邊方自關照了朱翠,對船上那個皓首銀髮的老者,已自發出了老聲老氣的一陣子笑聲。
“三娘娘,咱們總有十年沒見了吧,哈哈,正要專程往謁,想不到卻在海面上見著了,這可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了!”
話聲不大,但吐字清晰,每一個字都像是為風力吹送過來,清楚地送進了每人的耳膜。
朱翠在與對方照面之始,已經預感到來者不善,這時聆聽到對方的話聲,才警覺到來人敢情功力絕高,只是這一手“千里傳音”,想要把話聲傳送得如此清晰,聲音聚而不散,如果沒有極為精湛的內功,根本無能達到。她真是想不到連日來波折重重,邂逅能人無數,眼前這個老人更不知又是何方神聖駕到了。
風來儀仍然平靜地坐在椅子上。
“原來是神鷹葛兄,真正是久違了,失敬,失敬!請過船一敘如何?”
白髮老人一笑道:“遵命!”
話聲略頓,點頭向身側左右道:“走吧!”
五人看來幾乎是同樣的動作,同時自快舟上騰身升起,有似一朵雲彩般的輕飄,冉冉落身子對舟之上。
快船上的舟子,立刻把船搖近,然後打上搭頭,使大小二舟聯在一起,不致為浪花衝開。
號稱“神鷹”的葛姓老人往前連走了幾步,抱拳向風來儀笑道:“十年不見,三娘娘風采依舊,想必是養生有術了!”
“葛兄太誇獎了!船行大海,無以待客,一切簡陋了。”
“三娘娘太客氣了!”
說話時早有船上侍者,抬來了坐椅。
姓葛的老人拱了一下手,老實不客氣地也就坐了下來,他左右的四名青年,顯然是礙於輩分,不敢與老人同起同坐,依然分左右偎在老人身邊坐下。
“這位是?……”
葛老人的一雙眼睛其實早已經注意到了另一邊座上的朱翠,到底忍不住開口詢問。
風來儀一笑道:“葛兄豈有不認識這位姑娘的道理,顯然是明知故問了!”
葛老人笑了笑搖頭道:“三娘娘仍然是快人快語,葛某人這點心思看來是瞞不住三娘娘了!”
一面說自位子上站起,向著朱翠恭敬地抱拳道:“如果老朽雙眼不花,這位想必就是名震當今的無憂公主了,幸會,幸會!”
朱翠含笑回答道:“不敢當,前輩是……”
姓葛的老人一聲笑道:“老朽遁居世外,早已是化外之民就是報出萬兒來,殿下亦未必知道。”
一旁的風來儀冷冷地道:“葛兄未免太謙虛了!”隨即向朱翠介紹道:“姑娘可曾聽說過貴州黃天嶺的‘神鷹老人’葛白翎麼?這位就是了!”
朱翠想了想,確實記不起曾經聽說過這個人,為了顧全初次見面的禮貌,她依然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