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在對敵一群大內衛士之餘,竟然險些喪命在曹羽之手。綠衣人的心情之沮喪憤怒可想而知。
先前他與曹羽動手時,不經意吃對方擊中的一掌,雖然仗有“不樂幫”的異功“鐵膚功”護體,當時不曾負傷,也幸而沒有傷了筋骨,只是此刻在雨水浸泡之下,卻有一種火辣辣的痠麻感覺,手摸上去熱熱的,這一個突然的發現,不禁使他暗暗吃了一驚,倒要好好地察看一下傷在哪裡。
他一徑的來到了樓上,推開了房門,只覺得房子裡異常的黑,敢情啞童並不在裡面,綠衣人輕輕喚著啞童的名字:“大雅。”“雅”、“啞”同音,顯然連啞童自己對這個名字也很欣賞,一連叫了兩聲,沒有動靜。
綠衣人向前跨進一步,一種特殊的敏銳感覺,使他彷彿察覺到近處的呼息聲,同時目光掠處,更似察覺到一個背向長窗的影子。
綠衣人當然不是泛泛者流,然而伏伺在暗處的這個人,顯然心思較他更為細密。
就在綠衣人心念一動,還來不及採取必要的行動之前,一口冷森森的長劍已經比在了他的頸項之間。
出劍人所以有此一手,顯然也是事先有所推敲,劍尖比處正當綠衣人喉結要害,先不說這口劍具有異常鋒銳的刃口,僅僅只憑傳自劍尖的內功劍炁,就足可制綠衣人死命於彈指之間。
綠衣人一驚之下,禁不住當場怔住。
那口極其鋒利的劍尖不退反進,近到劍尖已與喉結彷彿有所接觸。這個部位自然是致命處,即使綠衣人以超快的身法,能僥倖地逃開了對方的這要命的一刺,可是亦難閃對方接下來的“劍掛兩肩”。這一手劍法名謂“封喉兩掛”,一旦為對方封住了喉頭,只有傻子才會想到脫逃之念。所以,綠衣人乾脆也就不再動了。
一個嬌嫩可人的女子口音道:“想死的話,你就動動試試看。”
“你是誰?”
“現在還不到你說話的時候。”嬌嫩的聲音卻異常的冷:“到你該說話的時候再說也不晚。”
綠衣人喉結動了一下,覺得一種異常的刺痛,立刻發覺到對方已在運施劍炁逼人了,一股氣勢只消再前吐一寸,怕不立刻濺血當場。性命相關俄頃之間,綠衣人也只好暫時閉口不言了。
緊接著一隻女人的纖纖柔荑驀地翻起來,綠衣人只覺得上身三處穴道上一陣發麻,已吃對方快速的手法點中了“麻”、“軟”、“定”三處穴門。
寶劍入鞘,錚鏘作響,接下去一團火光,出自對方少女手指上,房子裡立刻有了亮光。
出現在綠衣人面前的那個少女,有著“公主”一樣的美麗氣質,事實上她的確是一個公主,是無憂公主朱翠,只是綠衣來使卻是第一次看見她罷了。
朱翠轉過身來,就手點亮了几上的燈盞,頓時光明大作,這一剎那,綠衣人的眸子卻看見了另一個人,一個和自己同樣不幸的人,啞童:大雅。他直直地站立在窗側一偶,腰身微拱,一動也不動,簡直就像一具木偶。當然不用說,他也是被人點了穴了。不用說點他穴道的,也自然是面前這個少女了。
綠衣人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你好大的膽子。”他身子雖被定住,但是卻不礙他的出口,那雙骨碌碌在眶子裡轉動不已的眸子,更是佈滿了血絲,像是忿怒已極,加上被雨水打溼的頭髮、鬍子,那分樣子真是嚇人。
“我的膽子比你想的還要大得多。”朱翠拉過一張椅子,在他對面坐下來,手裡提起一面綠光晶瑩的長形牌子,有意地出示於綠衣人面前,道:“這個東西大概是你的吧!”
綠衣人眸子睜得更大了,喉嚨裡哼了一聲:“你竟然敢私翻我的東西。”
“不錯,我的確是翻看過了。”朱翠冷冷地道:“原來你並不是真的沒有名字,你名叫吳明,所以乾脆就叫‘無名氏’了。”
綠衣人怒視著她,問道:“你到底是誰?”
“你真的不知道?”朱翠冷笑著道:“一個曾被你戲耍上當的人,你不應該忘記的。”
綠衣人緩緩閉上了眼睛,忍不住又睜開來。
“你知道了吧?”
“哼!”綠衣人道:“這麼說,你就是無憂公主了?”
“請稱呼我的真正名字,我叫朱翠。”
綠衣人身子震抖了一下:“失敬了,我們本該早就見面的。”
“不錯,不過現在見過不算太晚。”
“你……想幹什麼……”
“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的來意。”朱翠眼睛裡凝聚著無限的殺機:“我雖然年歲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