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雙手飛石”夏元之卻由斜刺裡猛然投身過來,一聲怒吼道:“別讓這小子跑了。”嘴裡叱著,雙手用連環掌勢一連劈出了兩掌,一奔左肋一奔側胸,這一手連環掌勢,配合著姜野的快速進身之勢,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強力。
然而,對方綠衣使者,顯然早已料到有此一式,事實上姜野的出手與夏元之的出手幾乎是一樣的快,四隻凌厲的手掌交插著直向綠衣人身上招呼的一瞬間,綠衣人已成功地遞出了他的另一式殺手。隨著他騰起當空的巨大身影,姜野、夏元之兩個人的身子,各自打了個踉蹌,一前一後地倒了出去。兩股血箭,分別由此二人肩窩裡急竄了出來。
綠衣人的兩隻手是那麼的鋒利快捷,有如兩把利刃,幾乎洞穿姜、夏二人的肩窩。他帶著一聲陰森的笑,就在姜、夏二人怒血狂竄的一瞬,綠衣人怒鷹般的軀體已高高地拔空而起,直直地向一株巨松之巔落身下來。
然而,另一個的身軀,卻顯然比他要快上一步。
“呼!”一團人影,連帶著巨大的風力,也同綠衣人一般搶先直向樹尖上墜下來。
這個人的身手堪稱高明之至,較之四名金衣武上確是不可同日而語。
雙方身形在空中甫一交接,已似動了手腳。緊接著,松枝大顫,雙方的身軀似乎都有強落之意,耳聽得“咔嚓”一聲脆響,不堪巨力負荷的松杆齊中一折為二。
兩個人,卻又似風雨裡斜翅分飛的一雙勞燕,一個落向亭前,一個卻遠遁撫園。
落向亭階的,赫然的是那個身為內廠提督的曹大人,他的一隻右手緊緊握著拳,滿臉悵恨表情。
遁向撫園的自然是綠衣人了。他一連向前搶了好幾步,才收住了他疾猛的身勢,顯然由於過於吃驚,一張臉已變得蒼白。他遠遠地擰過了頭,眼睛裡就像是噴出了火。
“好個老兒,不樂幫的這個樑子你結上了,我們走著瞧吧。”話聲出口,眼看著他一個煞腰之勢,箭矢也似地遁身入林而去。
郭元洪一聲叱道:“追!”
颼颼颼颼!一連四五條人影緊跟著追了進去。
這當口兒,郭元洪才轉身亭前,驚愕地打量著面前的曹羽道:“大人你可好?”
滿臉悵恨的曹羽,忽然一聲冷笑道:“好厲害的小子!”一面說時,他才把那隻緊緊握住的拳頭緩緩張開來。
卻見他手裡緊緊抓住一塊掌形的綠色布帛,顯然正是綠衣人那襲綠衣上留下來的。
“噢,”郭元洪驚喜地道:“大人原來已經傷了他,卑職這就繼續綴他下去……”
“不用了!”曹羽冷冷地道:“這一掌我蓄力已久,原打算一掌就結果了他,卻想不到他練有異功,竟然生生地把我掌力化解了一半,真有點不可思議。”
郭元洪嘆息一聲道:“可惜!”不過,他立刻想起來,激動地道:“大人可是施展的‘金豹掌’?”
曹羽黯然點點頭,面色陰晴不定。
郭元洪立刻大喜道:“這樣他必定為大人獨門豹胎秘術所傷,不怕他不上門求醫了。”
“唉!”曹羽似乎並不如想象中的喜悅,搖搖頭喃喃地接道:“誰又知道呢?照理說,他在中掌之初就應該傷勢發作,我所練的‘豹胎’之氣,應是無孔不入,只是,看來他卻像若無其事,無論如何,今後的十二個時辰,是他的要命關頭,如果過了這個時辰,也許就不再會發作了。”
是時,負傷的鐵臂神姜野、雙手飛石夏元之、飛天星桑鬥都陸續地來到了亭子裡,這其中要算飛天星桑斗的傷勢最重,整個左肩頭早已隆隆腫起,很可能骨節碎了,最重的是他護身真力已被綠衣使者掌力震散,要恢復恐非朝夕之事了。
姜野與夏元之傷勢也都不輕,上身染滿了鮮血,雖然自行點穴止血,可是,看過去卻亦是痛楚難當,狼狽不堪。
曹羽分別察看了一下他們的傷勢,對其中傷勢最重的桑鬥關照了一些療治的必要措施,隨即靜坐一隅,等待著那幾名追躡綠衣人的衛士轉回。
稍後,幾名衛士回來了,卻沒有帶回來有關綠衣人的任何訊息。
曹羽緊緊咬著牙,這一霎心情至為複雜,無論如何與“不樂幫”之間的這個樑子已經結上了。
十
雨似乎下得更大了。
綠衣人全身水溼的一徑來到了他所居住的“鳳來閣”,在他離開之前,像往常一樣,他在院子裡佈下了厲害的陣勢,如非精於此道的行家,任何人休想能擅越雷池一步,一向自負驕傲的他,想不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