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劍術,無一字和劍相關。
更詭異的是,冊子裡的文字,他根本記不住。
不管怎麼用心,當天記的再熟,到了第二天一準會忘記。
他只能一遍遍苦讀,苦讀那些玄而又玄,卻晦澀難懂的句子。
他對煉成百無一用劍,至此,已不報多少希望。
但他深信開卷有益,哪怕是讀不下去的書,也必有他存在的價值。
比方說,催眠的價值。
不管再是精神,只要讀上兩遍,立時神魂俱疲,睡意朦朧。
當夜,正睡得朦朦朧朧間,寧夏的身子忽然騰空而起。
寧夏吃了一驚,才要翻身坐起,身子忽地不受控制,凌空抬升,任憑他怎麼掙扎,也掙脫不開。
忽地,窗戶無風自開,他的身子就在漆黑的夜裡穿行,直穿到西廂房。
刷地一下,窗戶開啟,寧夏的身子飛了進去。
緊接著,寧夏看到了蕭有信,一個縮在套子裡的人,燈火幽暗,他看不清蕭有信的眉眼,卻能感受到蕭有信眸光裡的冰涼。
“前輩,找我何事?”
寧夏絲毫不驚訝蕭有信的實力。
蕭有信沒有說話,輕輕揮手,寧夏指尖便破出一縷血珠,朝蕭有信飛去。
蕭有信攝住血珠,掌間法紋飛動,組成一道禁網,那一縷縷血珠,在禁網內,被一點點煉成輕煙。
直到最後一滴血珠也化作輕煙,空氣中的輕煙忽然聚成一條純金色的光帶。
嗖地一下,純金色的光帶消失無蹤。
蕭有信連退兩步,失聲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怎麼可能還有純系血脈,怎麼可能……”
原來,外間發生的一切,都不曾瞞過蕭有信。
彼時,他燃燒結丹,動用禁法,求得祖神指引,找到了寧夏。
他把寧夏當作全部的希望,沒想到寧夏竟然是人族,還是實力低微的人族。
那一剎那,蕭有信最後的希冀也崩潰了,若不是心有不甘,他絕不會將寧夏帶回。
一轉眼好幾個月過去了,寧夏沒有展現出任何的神異,簡直就是個麻木不仁的愚夫。
若不是看著阿免高興,做飯的手藝尚可,蕭有信早就解決了寧夏。
直到今日一早,趙甲等稅吏和王里長等人鬧出好大風波,竟證明了寧夏是妖族,還是妖族中的神魔族。
蕭有信才重新燃起希望。
但他並不相信王里長的測妖石,而用獨門秘法,祭煉寧夏血液,最後測得寧夏真就是妖族,而且擁有至純血脈。
這種至純血脈,幾乎可以媲美黃金家族的純血。
“多謝祖神,多謝祖神。”
蕭有信連連向天叩首。
忽地,他直起身來,寧夏手指再度破出血珠,飛到蕭有信身前,緊接著,窗外也飛來一縷血珠。
便見蕭有信掌中放出玄光,兩份血珠同時在他掌中化作煙氣,彼此纏繞,最後兩縷煙氣纏繞在一起,再分不出彼此,最後化作一條純色光帶,
嗖地一下,那條光帶飛出窗外。
忽地,寧夏心裡咯噔一下,彷彿冥冥中生出一縷牽繞,將他拉扯住了一般。
轉瞬,這種牽繞的感覺便消失無蹤。
“前輩,你這是?”
寧夏隱隱覺出蕭有信不懷好意。
蕭有通道,“老夫救你一命,你為老夫辦事,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寧夏道,“前輩救命之恩,晚輩自當報答,前輩希望做什麼,直言便是。”
蕭有通道,“幫我照顧阿免,讓她平平安安過一輩子。”
寧夏怔了怔,“前輩的意思,我不明白。前輩有如此神通,此間又極為太平,阿免在此間安安樂樂,有何不妥之處?”
蕭有通道,“你是三爻山君家的人吧,六品妖族,即使在神魔族裡也算是貴族。但這要看和誰比,你可聽過黃金海蕭家?”
寧夏搖頭,“晚輩自幼漂白在外,於神魔族中事,幾乎很少聽聞。”
他只能實話實說,不然一個謊還得用一百個謊來圓,謊撒多了,遲早露餡。
蕭有通道,“不知也有不知的好,你只需知道蕭家是黃金家族就行了。老夫只是蕭家的僕人。昔年大變,主上和夫人將尚在襁褓中的小姐託付於老夫。
老夫帶著小姐流落在這荒僻之地,偷生至今。如今,老夫氣力漸衰,壽元將竭。小姐無人託付,是老夫之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