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速度也絲毫不慢,恰恰相反,這十五刀的速度快逾奔雷。
從第一刀至最末,不過用了五個瞬剎的光景。
而一個瞬剎只有二分之一眨眼的時間。
這刀技喝速度已然脫離了簡單技法的束縛,神奇近乎妖。
虛空已被斬破,兩個眨眼的時間,漆黑的刀刃已然近在眼前。淒厲的刀風斬破一切,冷寒的光甚至滲透到吳鵬威的鼻尖。
吳鵬威的眼睛微眯,渾身忽的一空。
身體仿似一片落葉,在刀風斬至的一瞬間,輕飄飄的盪開,不著一絲力道。
“砰”“砰”“砰”………………
一連十五記爆破怒響,原本吳鵬威站立的地方虛空炸裂,十五記青黑色的刀影蛇一般蔓延,將地面的青磚斬成粉碎,遙遙望去,一尺寬的刀痕竟然深入地下不知幾許,漆黑一片。
零微微一蹙眉,又單純的笑了:“很好,透過考驗,可以繼續玩下去。”
說完,他又拖著刀朝吳鵬威走來。
依然是不緊不慢的速度,所過之處,空氣卻黏稠的如水一樣,讓人行動變的遲緩。
他又在吳鵬威身前一米半處停住,這一次,他將刀舉起,如同握著一把高大的斧頭,力度十足的當空劈下。
只是,這一次對手並沒有讓開。
吳鵬威深吸一口氣,手中的刀極快的出鞘,與此同時,右手袖子中的“碧水龍刃”也滑落在掌心之中,他眼光上揚,鷹一般的銳利,在,一絲絲的柔白光氣在渾身蘊蕩而開,雙臂揮舞,如同切菜一樣,一左一右,衍生出萬千光影。
吳鵬威手中兩團亮銀的刀影迎上了當頭斬下的漆黑之刀。
剎那間,刀氣縱橫。
一條匹練似的漆黑刀氣被兩團亮銀的刀影所包括,叮噹脆響就象是散落於瓷盤上的玉珠滾落,瀰漫了整個擂臺。
聲響撞倒石牆,又發出嗡嗡的迴響,伴隨著三團刀影,驚徹了擂臺的上空。
刀影之中的零卻放聲長笑:“痛快,痛快,痛快。”
他每說一聲痛快,刀速就加一分,刀光就多出一分。
他每一刀也不斬往別處,只斬在吳鵬威頭頂的三寸,一旦落下,必將是破顱開膛,一分為二。
只不過他的刀卻被吳鵬威手中一長一短兩團光影給架住,三團刀氣乍合即分,不斷的交接又不斷的分開。
一刀、兩刀、三刀…………一百八十七刀。
十個吐息之間,二人已交手一百七十八刀。
零心中默默的計數,眼中的溫柔之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的一片凝重之色。
身前只有一米五的距離之外,那個毀了刀二的落日宗小子整個人模糊的如同一團水霧,不停的以極小的幅度和頻率左右搖擺,象是在原地衍生出數個光影,讓人無法確定。
而他手中一長一短兩把刀,則像是在水中盛開的白蓮,裹著萬千的經絡,將自己的刀架在半空,自己的每一擊都無法落下,兩把銀白的刀總會在力度即將達到最大點之時架住,然後分開,又極快的再次迎上,不斷消耗著刀上的勁道。
這需要極為精準的眼力和柔韌的手力,還需要過人的刀技。
就象是雪花飄飛之時的輕盈,枯葉翻轉之時的靈動。
這樣的刀技已經可以算的上初步達到了模仿自然的意念。
“砰”
一團光火炸開。
二人同時抽刀後退。
零退的很沉著,他的刀拖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一步一步,直到十五米開外。
而吳鵬威則是象是團飄飛的雪花彈開,悄然蕩上半空,再輕飄飄的落下。
一動一靜,一重一輕。
二人如同截然相反的矛盾體,遙想對峙。
零忽的笑了,他的笑容裡多了一絲說不出的味道,不再單純,不再簡單。
他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下乾裂的嘴唇,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
“不錯,一共是五百六十七刀,你很好,居然能夠領悟了雪之輕盈的味道,融入進刀技之中。”
零大加讚揚,眼中的鋒芒消散不見,現出激賞之意。
“只可惜,你如今的刀技不過是我一年前領悟所得,難能卻不可貴。”零將身體鬆開,象是一團蜷縮過後張揚的棉花,他身體微微下蹲,雙手握刀,斜帶在腰間左側,做出一個古怪的姿勢,然後冷冷的說:“為了表示對你的尊重,我將用最強的刀技對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