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吳威豈不是危險了?”少婦神色駭變。
老者忽的展顏一笑,轉過身來拍了拍少婦的肩膀,怪笑著說:“那倒未必,這些八強的選手都是我們武道聯盟的寶貝,有些更是那些大門派老傢伙的得意弟子,怎麼可能讓他們出事?‘好色怪醫’江北生已經被請來了,只要還有半絲氣都能救的活。”
少婦這才長舒一口氣,臉上緩了神色,她興高采烈的說:“師傅,我給你再要些茶葉去。”
直等少婦出了門,老者輕鬆的臉色才變的凝重起來,轉身望向遠方,盡頭處,擂臺中央,一個身穿黑袍的年輕人正握著一把黑漆漆的刀,象是鋼絲般筆直的佇立在風雪之中。
“對上零,就算是江北生也未必能救的活啊…………”
……………………
雪正濃,風正大,當吳鵬威踏著積雪走上擂臺中時,迎面只看見一個身穿黑袍的年輕人的背影。
那人手中握著一把黑漆漆的刀,沒有刀鞘,漆黑的刀身映照潔白的雪,分明醒目。
吳鵬威走上去,離對方十米處站定。
黑袍人轉過身來,露出一張平凡普通的面龐,唯有蓬亂的黑髮下,一雙眼睛銳利如刀,鋒芒畢露。
他轉過來的一霎那,吳鵬威有一種錯覺。
似乎眼前站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把刀,一把嗜血的刀。
黑袍人上下掃了吳鵬威一番,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就是你毀了刀二?”黑袍人冷冷的問,聲音比冰還要酷寒。
吳鵬威卻反問:“你就是零?”
黑袍人皺了下眉頭,目光掃到吳鵬威手中握著的一把長刀上,忽然笑了。
他笑的很生澀,象是嬰兒第一次學笑,簡單而又快樂。
零指了下吳鵬威手中的刀,笑著問:“你也用刀?”
吳鵬威點了點頭,也笑著說:“是,和你一樣。”
零笑著搖了搖頭,手中長刀一指,臉色肅殺如初,清冷的說:“一招之內,我就斬了你的頭。”
他舉起刀的剎那,四周高大聳立的牆壁上立時有金鐵撞擊之聲響起,無形的刀氣如同肆虐的狂風,一下子拂過了擂臺,將地面與牆壁割出深淺不一的痕跡。
唯有吳鵬威安靜的站著,刀氣組成的風在他身前一米處嘎然而止,仿似碰上無形的牆。
零微微有些驚訝,抬眼望過去,對方的眼神靜謐如水,深邃的猶如汪洋之海。
第三章 刀之爭
零站立的姿勢很古怪。
他左手握著刀,斜斜的朝下,刀尖碰觸到地面,身體很空,空的如一汪輕盈的水。
仿似他握的不是殺人的刀,而是一根燒火的鐵棍。
他目光低垂,望著斜指向地面的刀刃,最初的凌厲消失不見,眼中盡是溫柔的光。
這一刻,呼嘯的風忽的停滯,漫天的大雪飄揚而下,無聲無息。
世界頓時陷入一個奇怪而又靜謐的氛圍。
吳鵬威如臨大敵。
在他眼中的零已然變了一個人。
零的人與刀已經合二為一,刀便是零身體的一部分,不分彼此。
大雪無聲下落,一道道青黑色的光絲瀰漫而出,化作了一頭豺的光影,令人驚異的是,這光影並不巨大,卻具體而生動,鮮活的如真實一般。
豺的光影滲透入零的身體之中,竟然在這一刻融合為一,五官四肢交替重疊,詭異驚悚。
零的眼神越來越溫柔,他將手中的刀斜斜一側,語聲低沉的說:“狂刀門中的人都知道,刀二是我的玩物,我喜歡看著他仰視我卻又懼怕懦弱的神情,那是一種類似於絕望和驚恐交雜的卑微之心,卻被你給毀了。”
零一步跨出,青黑色的光氣象是水一樣向下蔓延,蘊盪出向外擴散的光圈,象是被水沖淡的墨影。
零每前進一步,青黑色的墨影就重一分,四周的空氣就重了一分。
漆黑的刀尖拖曳在地,象是切割豆腐一般將地面切割出一條深長的痕跡。
“沒有辦法,你毀了我唯一的玩具,我只能殺了你。”
零說完,離吳鵬威身前一米五處,停住,刀斜上舉,揮出。
這一刀慢的象是蝸牛爬行,仿似有千鈞之力。
但在吳鵬威的眼裡卻是萬千繁雜的刀影。
這並非是單純的一刀,刀身極快的在虛空之中一連斬出十五刀,每一刀斬的方向和角度一摸一樣,沒有一絲的偏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