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過著和我一樣混吃等死的幸福生活,但是最近……塔娜似乎不再像以往那樣精力充沛了……
以前會追著用犄角來頂我的她,如今做得更多的動作是轉過身去拿背對著我,就算我賴在邊上輕撫著她的脊背,得到的回應也最多是她用頭拱拱我的手心。
其實我也明白,作為一頭羊來說塔娜已經算是很長壽了,我也不該有什麼太不切實際的期望才對,但是……
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接受的啊……
從塔娜的羊圈出來,我拖著蝸牛一樣的步伐在營地裡慢吞吞地晃悠著。
如果這個世界有破洞牛仔褲和啤酒,配合上黑眼圈以及孤魂野鬼一樣的臉色,我想我還能客串一把朋克女青年。
女人們喜氣洋洋地在籌備著“今年最大的喜事”,而男人們……嗯,男人中的一部分則以微妙的神情注視著這場聲勢浩大的籌備工作,那種態度讓我不得不懷疑……他們也和我一樣……根本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婚事吧……
唯一不同的是,我只知道這個結果,卻不知道它會怎樣發生。
畢竟……
如果小王爺都會在原著中從未提到的時間與地點出現,如果武功高強的NPC會莫名地出現,那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呢?或許從更早的時候,比如張阿生活下來的那一刻起,這個世界便已經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悄悄地發生著變化。
但是,似乎不管做什麼也改變不了它按照原著轉動的意志,該來的總會來,該死的總會死,就像那對大白雕。
所以……我知道劇情走向的那點子優勢,好像完全變成了相當可悲的天賦了啊:
知道一切,卻不知道這一切會在什麼時候以什麼樣的方式發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和等著……
喂,這種可笑兼可恥的人生,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安排給我的啊!
豆大的雨滴以不小的力道重重地砸在了頭上,而後沿著髮梢和臉滴到肩膀、後背……短短片刻我就被澆成了一隻地道的落湯雞。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根本沒有可以避雨的地方,而不知不覺中已經離開營地老遠的我壓根也沒打算做“在風雨中奔跑”這種聽起來很有型實際是找病生的事情,所以我果斷地滾進了身邊的小河中。
被太陽曬了一整天的河水可比外面的雨水要溫暖得多了,而且整個人浮在水中的感覺……很好。
所有的聲音都變得飄渺而模糊,像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一樣,不管是雨滴打在水面的“啪啪”聲,還是急促地朝這邊過來的腳步聲……
腳步聲?也就是說有人朝這邊過來了?
很好,我翻了個身,以背朝上的姿勢平平浮在了水面上——沒錯,看起來會很像一具浮屍。我抖了抖隨著姿勢改變而浮出水面的耳朵,惡意地期待著聽到有人嚇壞了的尖叫聲。
我的期待落空了。
來的人根本沒有注意到河面上還有這麼一具“浮屍”,哪怕我穿著如此顯眼的大紅色袍子。
原因只有一個,他們倆已經惶急到心神不定的地步了。
朮赤和其其格……這對恩愛夫妻在這種時候跑到這種地方來做什麼?
很快朮赤的話就解開了我心中的疑問。
“其其格,快回你祖父那裡去!就算你嫁的是我……我這樣的男人……”朮赤的聲音聽起來……很異樣,“但畢竟還是王罕的孫女,他絕不會不顧情面對你下手的。”
不得不說的是,我家大哥果然是完全不瞭解女人心的那種存在啊。他難道指望其其格聽完會含淚點頭然後乖乖地打包回孃家避難,然後等他戰死沙場後任憑祖父大人將自己嫁給旁的有必要拉攏的勢力?
以這位大姐歷來的行事性格來看,抬手給他一個耳光比較合適吧。正這麼想著,就聽到了肉體接觸的清脆聲響。
“啪!”
——好像……被我猜中了……
“成親的那天我就告訴過你,從此我只是朮赤的妻子,不再是王罕的孫女。”
連聲音都在發抖,可見其其格這次氣得不輕啊,呃,待會兒朮赤會被罰做“床頭跪”嗎?
“我,我……”
朮赤“我”了半天,還沒“我”出個所以然來,似乎也滿糾結的樣子。
這是第二次聽到其其格說這句話了,上一次是對著王罕的手下說的,啊,對了,也是附贈了一耳光之後的產物。
怎麼說呢,雖然是很深情的表白,而且應該沒有男性聽了會不動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