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聽著他心跳,靠在他懷裡,不再說話。
她喜歡上秦錚,從來不是一見傾心,也不是轟天動地,更不是一時興起。而是,不知不覺中,他一點點地滲透她心房,如今發現,她不僅僅地喜歡他了。
若是這一世,他的懷裡,就是她的避風港的話,這一刻,她是覺得甘之如飴的。
這一夜,秦錚睡在外側,謝芳華卻依著他的意思睡在了裡側,夜間,秦錚要了一次水,起夜一次,謝芳華想起身,他卻攔住她,喊了玉灼進來。
謝芳華心下感動,她這哪裡是侍候人來了?他根本就不用她侍候,只是當抱枕來了。
一夜無話。
第二日,醒來,外面的雨終於停了。
大雨過後,皇宮在威嚴中多了一絲清爽和泥土的芬芳。
謝芳華開啟窗子,陽光射進來,雨後晴空萬里,她笑著道,“我是該說哥哥運氣好,還是該說老天爺也懂得照顧人?”
秦錚勾起嘴角,“這麼點兒事兒他都做不好的話,也就枉為忠勇侯府世子了。這麼多年,他背後做的事情可是不少。我為了你,盯著忠勇侯府,他別想瞞過我。兩個月修好臨汾橋,對別人來說是天大的難事,對他來說,沒大問題。”
謝芳華失笑,哥哥的確做了不少的事兒,從她接手庶務上,便能看得出,哥哥和爺爺還是不一樣的。從她離開去無名山,他那時候也開始暗中做了些事情,有些事情,也是瞞著爺爺的。
英親王妃醒來後,梳洗妥當,來了東暖閣,見秦錚已經被收拾一新,謝芳華盈盈地站在窗前,雖然還沒大婚,但這兩個孩子卻有一種琴瑟和美的模樣,她頓時笑逐眼開,“用過飯後,我回府一趟,華丫頭,既然皇上不讓你出宮,你就安心地在這裡陪著他吧!”
謝芳華微笑地頷首,“好!”
英親王妃更高興了,用罷飯後,便出了德安宮。
謝芳華知道若是不出宮的話,忠勇侯府有爺爺和謝雲瀾,她不插手也沒什麼,也算是躲了清閒,便對秦錚笑著問,“你不能下床走動,這兩日都用看書來打發時間?”話落,挑眉,好笑地問,“還是看才子佳人的市井故事?”
秦錚搖頭,鬱郁地道,“那是玉灼給我找來解悶的,我根本就沒看進心裡去。”
“那你今日想做什麼?”謝芳華笑問。
“只要你在我身邊,幹什麼都行。”秦錚心情極好,眉眼從昨日就一直彎著。
謝芳華失笑,想了片刻,對他道,“你一直在床上躺著,也是累,這樣吧,我將你移到軟榻上,我們下棋吧!”
秦錚欣然點頭。
謝芳華將他移到軟榻上,吩咐玉灼拿來棋盤,二人對坐。
下了兩個時辰,三局都是平局,秦錚一推棋盤,“夫綱不振!這個不能玩了!”
謝芳華嗔了他一眼,心情也不錯,“還沒娶我呢,這個身份你現在就用,太早了些吧!”
秦錚咳了一聲,忽然眼眸一轉,興致瑩然地喊玉灼,“玉灼,你去臨畫閣,把皇祖母生前的那把琴簫拿來!”
玉灼嘻嘻一笑,似乎知道秦錚要幹什麼,立即轉頭去了。
謝芳華一邊往錦盒裡收棋子,一邊含笑看著他問,“要做什麼?琴簫合奏?你會彈琴還是會吹簫?”
“爺都會!”秦錚得意地揚眉。
謝芳華從沒聽說秦錚彈琴吹簫,不由得也跟著來了興致,將棋子裝好,幫著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這時,見玉灼已經抱了長長的匣子回來,她笑著伸手接過開啟。
“煙雲琴和靈玉蕭?”謝芳華一眼便認出了這一對琴簫,腦中彷彿想起了什麼,目光忽然頓住,一時微凝。
“看著眼熟?”秦錚瞅著她,笑得有些深意。
謝芳華的確是看著這兩件物事兒眼熟,不止是眼熟,她移開視線,看著秦錚,“這一對物事兒,怎麼會在這裡?”
“若我說,這是皇祖母曾經給我的,關於你我婚約的信物。你信不信?”秦錚盯著謝芳華。
謝芳華抿唇,德慈太后離世不過三四年,而她的父母,是在她自小就去了。她伸手摸著琴簫,笑著問,“這有什麼緣由嗎?你說,我就信。”
秦錚頓時笑了,伸手將她抱在懷裡,吻了一記,悠然地道,“我娘和你娘曾經說了口頭的約定,當時沒交換信物,後來你娘就去了。大約在*年前吧!皇祖母知道我喜歡你,便暗中親自去了忠勇侯府,尋了你爺爺,交換信物。”
謝芳華一怔,竟然有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