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分辨出來是出自哪裡。”
李沐清頷首,立即親自動手收起了那副骸骨頭顱。
謝芳華又道,“昨日我細想之下,就覺得,即便齊雲雪會媚術,但是氣息在大雨下,刻意收攏的話,卻是能隱藏得了無痕跡,尤其是轉日,你才來亂葬崗,那時候,她若是不在這裡,氣息早散了,不至於會被你察覺,所以,我猜定然有別的原因,媚術的遺留物,果然。”
李沐清點頭,“這麼說,這個人是中媚術而死的了?”
“十有八九。”謝芳華看了一眼他收好的骸骨道,“走,我們回去。”
李沐清目光巡視了一圈,再沒發現被的異常,慢慢地點了點頭。
二人上馬,往城內折返。
走了大約一盞茶功夫,一隻飛鴿從半空中落下,落在了李沐清的肩頭。
李沐清勒住馬韁繩,停下馬,從鳥腿上解下紙條,看罷之後,笑對謝芳華道,“是皇上傳來的訊息。”
“秦鈺?他說了什麼?京中又有事情了?”謝芳華立即問。
李沐清搖搖頭,“京中沒有什麼事情,皇上早朝前進了京,沒誤了早朝。不放心你,走時告訴我每日要給他傳一封信,將你的訊息告知,如今這是書信來催了。”
謝芳華無語,“他一個帝王,整日裡不務正業,總盯著我。”話落,對李沐清擺擺手,“你說身上帶著筆墨嗎?給他回話,就說我好得很。”
李沐清想了想道,“你復原這副骸骨頭顱,需要多久?”
“不需要多久,也就一個時辰。”謝芳華看著李沐清,“你要做什麼?這也告訴他?”
“我得了皇命,總不能陰奉陽違,以後皇上該不信任我了,自然要細無鉅細地稟告。為了我以後的門楣官途,你就忍忍吧。”李沐清笑道。
謝芳華瞪了李沐清一眼,無言地催馬回城。
李沐清在她身後笑了笑,縱馬跟上她。
二人進了城,回到井亭軒別院。
謝芳華便找來軟泥等復原的物事兒,對那副骸骨頭顱進行復原。
李沐清在一旁打下手,偶爾幫一些忙,同時不得不讚嘆謝芳華,這樣的事情,不是尋常人能做的,她一個女子,比京都的仵作做的還要好。
半個時辰,已經做到了一半,待將這副骸骨的眉目做復原時,謝芳華忽然停住了手,緊緊地盯著這副骸骨,面色突然變得很是難看。
“怎麼了?”李沐清立即察覺出了她的不對勁,連忙上前問。
謝芳華不說話,目光變得很黑很深。
李沐清打量她的神色,再看向她手放在的位置,試探猜測地問,“這人你認識?”
謝芳華抿唇,沉默片刻,聲音帶著低沉的情緒道,“這個人,不止我認識,你應該也認識。”
李沐清一怔,“是誰?”
謝芳華咬了一下唇瓣,困難地出聲,“是一直跟在雲瀾哥哥身邊的趙柯。”
李沐清面色一變,震驚不已地看著這副骸骨頭顱,好半響,他才開口,“才復原到一半,我辯不出來,你……真的確定是他?”
“是他。”謝芳華頷首,“每一個人的骨骼面相都不同,即便是雙生子,也會有不同。趙柯的眉峰有些微凸翹,左眉似乎曾經受過傷,有一道細小的疤痕。”話落,她指給李沐清,“就是這裡,你來摸摸。”
李沐清慢慢地伸出手,放在剛剛謝芳華手放的位置,驚異地點點頭,“是有,很細微。”
“肯定是他。”謝芳華壓制住情緒,繼續做下面的復原。
李沐清不再多言,立在一旁看著她。
隨著謝芳華一步一步地將這副骸骨頭顱做出完整的復原,這個人的容貌也完整地映在二人眼前,正是趙柯。
謝芳華看著趙柯的面相,久久不說話。
李沐清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趙柯死了,而且是死在媚術手裡,意味著什麼?
趙柯死了,那謝雲瀾呢?
他是魅族之人,一直是謝雲瀾的專屬大夫,幫他剋制身體裡的焚心咒毒。
如今他竟然死了。
是誰殺了他?
齊雲雪?
謝芳華沉默了足足有兩盞茶的功夫,才扯過一旁的絹布,將他的頭骨蓋住,轉回身,對李沐清道,“從這副骸骨頭顱上,大體可以斷定,他死在三日前。”
“三日前,也就是月落被引到亂葬崗包圍的那一日?”李沐清道。
“嗯,可能在那之前,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