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開始要進一個木桶裡,確實自作自受,他又閉上眼睛,不言聲了。
謝芳華看著他,屏風後光線細微,他靠在木桶裡,寧靜如一副美好的話,她咚咚跳的心口漸漸地平靜下來,也學著他的姿勢,靠著木桶,頭微微仰著,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不知是因為太疲憊,還是因為太靜謐安寧,謝芳華竟然睡著了。
秦錚睜開眼睛,看著她,唇角微微露出笑意,又在桶中待了片刻,出了木桶,將她從桶中輕輕撈起,抱在懷裡,一把扯了大塊的絹布,將她整個裹住。
謝芳華動了動,似乎要醒來。
秦錚低聲說,“不洗了,睡吧。”
謝芳華“嗯”了一聲,頭窩在他懷裡,任他幫她擦淨身上的水珠,安心地繼續睡著。
秦錚將謝芳華放回床上,又將自己身上的水擦乾,上了床,將她抱在懷裡。
謝芳華往他懷裡靠了靠,呢喃了一聲,睡去。
雖然她的聲音低,秦錚清楚地聽到了她說的話,一時間心神巨震,偏頭瞅著她,見她已經睡得熟了,他靜靜地看了她許久,才低頭,在她唇瓣上輕輕吻了一下,閉上了眼睛。
她說,“意安。”
意安……
竟然說的是意安……
外面的雨依舊下著,並且下的很大,愈發地襯得室內極其的靜,靜得只能聽到懷裡的嬌人兒淺淺微微的呼吸聲。
過了許久許久,三更鼓響了,秦錚才漸漸地睡了過去。
謝芳華一覺睡醒,慢慢地睜開眼睛,偏頭,秦錚依舊睡著,外面的天灰濛濛,看起來像是亮了,只不過大雨依舊下得大,看不出什麼時辰了。
她動了動身子,發現出了一身的涼汗,伸手輕輕拿掉秦錚的手,感覺他眉目動了動,她貼在她耳邊輕聲說,“你再睡一會兒,我起來喝水。”
秦錚眉目舒展,又繼續睡去。
謝芳華慢慢地坐起身,輕輕下了地,披上衣服,走到桌前,從暖壺裡倒了一杯水,站在窗前捧著喝<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一場大雨來得大,今日的雨比昨日依然不小,這樣大的雨,下了一日兩夜,再下下去的話,恐怕有的地方要鬧水災了。
她將一杯水喝盡,轉回頭,看向床上,帷幔內,秦錚依舊睡著,眉頭輕輕地蹙著,似乎不太安穩,但也沒有要醒的模樣。
她站在窗前,隔著帷幔,看了他許久,放下水杯,穿戴妥當,拿著傘輕輕開啟房門走出。
侍畫、侍墨聽到聲音,立即趕來,還沒開口,謝芳華便說,“小點兒聲,他還在睡著。”
侍畫、侍墨連忙點頭,壓低聲音,“小姐,如今還不到辰時,您怎麼醒得這樣早?”
“睡不著了。”謝芳華看著落梅居的梅花被大雨打的七零八落,地面上落了厚厚的一層,她看了片刻道,“輕歌有訊息傳來嗎?”
侍畫、侍墨點點頭,侍畫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紙條,遞給謝芳華。
謝芳華開啟來看,裡面只寫了一行字,她看罷,抬手摧毀,化成了粉末,將手伸出傘外,雨立即打下,頓時將她的手洗刷了個乾淨。她撤回手,對二人說,“我去書房一趟,你們給輕歌傳信。”話落,她招手示意侍畫上前。
侍畫走上前,她湊在她耳邊低聲耳語了兩句,侍畫連忙點頭。
謝芳華打著傘向小書房走去。
來到小書房,推開書房的門,入眼處,便是掛在牆上的那一幅畫,她靜靜看了片刻,放下傘,關上了房門走了進去。
曾經她作為聽音時,來這個小書房,裡面稍微顯得有些空蕩,如今她嫁進來,嫁妝裡帶了不少書。都安排填充到這個小書房了,所以,一下子覺得排排羅列,顯得書房擁擠,空間小了些。
她沿著一排排書架,從一本本書上略過,走到第三排書架時,從最裡面抽出一本書來。
這是一本野史怪聞的遊記。
書皮有些舊,頁面已經泛黃,從外表看,和一般的尋常書沒什麼不同,只不過開啟裡面,每一頁都有人批註點評,寫點評的人字跡潦草隨意,每一頁似乎是看完後閒閒幾筆,但卻點評得犀利狷狂。
謝芳華拿著這本書靠在牆壁上輕輕翻看起來。
一頁一頁看過去。
當看了一半時,外面的房門被人推開,她聽到動靜抬頭,見秦錚站在門口,臉色不太好地看著她。沒打傘,衣服上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