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在天之靈看到,雖然如今時局亂,但他們齊心,也當欣慰。”
英親王妃“嗯”了一聲。
二人又在門口站了片刻,回了英親王府。
進了正院後,英親王妃將府中所有下人叫到一起,嚴厲地整頓英親王府。
翠荷之事,成為王府教訓,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她的屍首用席子捲了,扔去了亂葬崗。
仁慈寬厚若是害人的話,英親王府從此對待下人,可以不要仁慈寬厚。
相比英親王府整頓轟轟熱鬧來說,右相府便沉寂許多。
李沐清帶著李如碧回府,這一路上,右相、李如碧,李沐清三人都未說話。
回府後,第一件事兒,就是李沐清吩咐人收拾李如碧行囊,打點東西,將其立即派人送出千里之外的尼姑庵出家。
右相一言不發地去了書房,沒看李如碧一眼。
右相夫人被送回府後,一直昏迷未醒。
李如碧眼眶微紅,但是一聲未出,順從地聽從了李沐清的安排。
她從出生起,也算是含著金湯匙,右相府生活十六載,綾羅綢緞,錦衣玉食。如今這十六載自從今日起,右相府生活將成為過眼雲煙,她這一輩子,從此刻起,便算是過完了。
悔嗎?
不悔嗎?
她不知道,誰也不能替她知道!
下人們很快就收拾好了李如碧的行囊,裝上了車,李沐清分派的護衛也已經打點整齊,等在右相府門口,整裝待發。
李沐清終於對李如碧開口,“你去和爹孃告別吧。”
李如碧點點頭,向書房走去。
來到書房門口,李如碧伸手去推房門,手剛伸出去,便又頓住,提起裙襬,在地上向裡面叩了三個頭,低聲說,“爹,不孝女兒走了,您只當沒生過女兒吧。”
右相在書房內閉了閉眼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他緩緩開口,“不必向你娘去辭別了。”頓了頓,又道,“今日你走出這個右相府的大門後,我會從族譜上刪去你的名字,你從今以後,不是右相府的女兒。能活著,你便活,想死,你便死。總之,你以後,再不是右相府的小姐,你好自為之。”
李如碧頓時淚如雨下,哽咽半響,開口,“女兒知道了。”
右相也忍不住落下淚來,“去吧。”
李如碧站起身,向後院方向望了片刻,便抬步向外走去。
來到門口,看著李沐清,她低低地喊了一聲,“哥哥!”
李沐清看著她,面色沒什麼情緒地道,“你走後,我會將流落在外的弟弟和妹妹接回右相府。”
李如碧愕然,“還有流落在外的弟弟和妹妹?”
李沐清頷首,“這些年,娘背後做過什麼,身為子女,不但我知道,你也應該知道。”頓了頓,他道,“娘容不下庶子,五年半前,在娘對紫兒動手後,我及時將他救了出去。綠意當初不小心目睹了娘出手,我知道娘定然不能容她,便安排了她投湖假死,將他們一起安排出了京。”
李如碧不敢置信地看著李沐清,過了片刻,她點頭,“果然是哥哥會做的事兒。”
李沐清看著她,“你不珍惜右相府小姐的身份,想必她在外吃了五年的苦,定然會十分珍惜。你不做右相府小姐了,以後她來做。我本來也覺得不該讓右相府的子嗣流落在外,尋個適合時機,會將他們接回來。如今你給了這個時機,也算是正好。”
李如碧頓時閉上了眼睛,流淚道,“哥哥,在送我走之前,你對我說這樣的話,實在狠心。”
“爹想必已經將你逐出家門了,你以後再不是右相府的小姐,也不再是我的妹妹。你好自為之吧。”李沐清話落,轉身向府裡走去,擺擺手,“啟程吧,送她出京。”
“是,公子。”門口等候的人齊齊應是。
李沐清看著李沐清青衫挺直的脊背,有些寒峭,有些絕情,她忽然大聲說,“哥哥,你其實是恨我的吧?你以前說過,你要保護謝芳華,以哥哥的身份,可是到頭來,你的親妹妹卻害她至此。所以,你對我不止是失望,是有些恨的,對不對?所以,才在謝芳華說饒過我時你一言未發,留下我的命,接回流落在外的妹妹,連右相府小姐的身份也不再留給我,用此來懲罰我?”
李沐清腳步頓住,沒回頭,冷清地道,“我不恨你,我惱恨自己竟然因為你是我妹妹,一而再,再而三任由你胡鬧。”話落,他道,“不過,如今你不是我妹妹了,從今以後,右相府只有李綠意,只有李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