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向皇陵而去。
玉輦內帷幔被風吹起,隱隱約約露出謝芳華坐在秦鈺身邊的面容。
自從太子帶芳華小姐回京,朝野上下,雖然無人置喙,但都私下裡暗暗揣測,是否太子和右相府小姐退婚是為芳華小姐,皇帝駕崩後,芳華小姐雖然一直再未再人前路面,但都知道她是住在了原太子的寢宮中,如今給先皇送葬,新皇親自相請上玉輦為先皇送葬,雖然未昭告天下,但這裡的箇中寓意,昭然若揭。
芳華小姐原是英親王府的小王妃,告示昭告天下被休棄後,如今和新皇共乘玉輦。
這樣的事兒,可謂是在南秦歷史上,沒有先例。
古來只有帝后才能共乘一輦。
但是偏偏滿朝儒禮教化的百官,對於此事,無一人提出異議置喙阻止,世所罕見。
因秦鈺這個太子向來得民心,再加之解了臨安城之危,在百姓們中推崇極高。沿街百姓自發地高喊,“先皇走好,新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呼聲直至出城,一直絡繹不絕。
隊伍出了城,向西山的皇帝陵寢而去,蜿蜒十幾裡。
皇陵距離京城不是太遠,但也不近,走了大半日,才到了皇帝陵寢。
隊伍停下後,秦鈺和謝芳華下了玉輦,有守衛皇陵的人開啟陵寢宮門,吉時正好已到。
秦鈺吩咐行奉安禮。
奉安禮後,秦鈺攜帶秦傾等一眾皇子,將靈柩放在陵寢地宮的寶床上,之後,關閉石門,砌封琉璃璧,堵絕地宮外口。
之後休息片刻,又舉行了虞祭禮。
虞祭禮之後,天已經徹底地黑了下來。
左相上前詢問,“皇上,一切禮儀畢,是即刻啟程回京,還是今夜在陵寢外的行宮休息一晚,明日再啟程?”
“所有人都累了吧,今夜就在這裡休息一晚,明日再回京吧。”秦鈺道。
左相頷首,退了下去。
南秦皇陵安置之地,正是依山傍水的風水寶地,方圓十里,無人煙打擾,極其清靜。
行宮極大,一眾人等都能安置得下。
謝芳華依舊安置在秦鈺寢殿旁邊不遠處的偏殿,有獨立的院落。
一切打點妥當後,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
自從皇帝駕崩後,無論是朝臣,還是皇子王孫,亦或者宮闈家眷,都不曾好好休息。所以,剛一安頓下來,整個陵寢內外經過短暫的喧鬧後,便陷入了安靜。顯然,很多人都受不住,事畢之後立即歇下了。
謝芳華在前七日都在寢宮休養,今日儘管也是跟著行程一日,並沒有累的感覺。
侍畫、侍墨等人一直跟在她身邊,也不累。
夜色深時,謝芳華站起身,對侍畫、侍墨吩咐,“給我拿一套夜行衣來。”
侍畫、侍墨一愣,“小姐,您要出去?”
“就在陵寢內外走走。”謝芳華道。
“奴婢二人陪您一起。”侍畫、侍墨立即道。
謝芳華剛要搖頭,外面傳來腳步聲,侍畫、侍墨連忙向外看了一眼,小聲道,“是皇上來了。”
謝芳華點點頭,又重新坐下身。二人迎了出去。
不多時,秦鈺進了內殿,見謝芳華坐在桌前喝茶,“夜晚茶不宜喝多,否則影響入睡。”
謝芳華看著他,今日他一直坐在玉輦內,較前些日子一直繁忙來說還是輕鬆許多,氣色也養過來了幾分,開口道,“這麼晚怎麼還過來?你也累了多日了,應該歇下才是。”
秦鈺坐在她面前,笑了笑,“我想著你是第一次來皇陵,應該是想四處轉轉的,便過來陪你。畢竟明日一早就啟程回京了。”
謝芳華挑眉,“你怎麼知道我對皇陵有興趣,想要轉轉?”
秦鈺失笑,“依著你的脾性,既然來了皇陵,怎麼能不對皇陵有興趣?”頓了頓,他道,“我想,歷代帝王的陵墓,你是沒興趣的,你有興趣的應該是陵墓裡放著的東西。”
謝芳華點點頭。
“南秦的皇陵是有一支暗衛在的,有的地方有很重的機關佈置,你的身體還沒大好,一個月內不能動用內力,半年內不能動用魅術,所以,萬一有危險,怎麼辦?我不放心,便想著陪你走走。”秦鈺又道。
謝芳華想了想,“好。”
秦鈺站起身,“不用換衣服了,走吧!”
謝芳華點點頭,既然跟著秦鈺,她如今已經是這南秦江山的帝王了,在這內外重兵把守的皇陵,自然沒有必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