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墨含下了城牆後,快步來到秦憐身邊,蹲下身,看了一眼,道,“這劍確實很深,但是我不是醫者,看不出來是否傷了心脈。”
“我也不是醫者。”謝雲繼撓撓頭,對他說,“快去請言宸吧!他如今不是在臨安城嗎?他的醫術據說比芳華妹妹的醫術還好,只要沒傷到心脈,他一定能救她。”
謝墨含聞言,立即抬頭對城牆上道,“快去找言宸公子。”
品竹等四人應聲,連忙下了城牆,越過人群,向府內跑去。
謝墨含回頭對謝雲繼低聲說,“就怕是言宸已經出城了,他若是不在城內的話,可怎麼辦?”
“他不是一直在臨安城,跟在你身邊嗎?怎麼會不在?”謝雲繼納悶。
謝墨含低聲道,“他另外有安排,引出幕後人,出城去接應芳華了。”頓了頓,他滿面憂愁地道,“這時候,十有八九真的是出城了,否則剛剛我斷然不會輕易地殺了那人,沒有更高的高手暗中相助營救那人,這樣看來的話,城內的厲害人物應該都撤走了。”
“唔,他另外安排的是什麼好事兒?好不好玩?我也跟去玩玩。”謝雲繼一聽,來了精神。
謝墨含看了他一眼,“十分之危險,你還是別去了,免得打破了他的安排。我已經染了疫疾,秦憐如今又性命堪憂,你來得正好,還是先幫我穩住城內的秩序,若是言宸真的離開出了城。我必須趕緊找醫者給她醫治。”
“好吧!”謝雲繼洩了氣,對他道,“我才不要抱這個臭丫頭,你來抱。”
謝墨含知道謝雲繼和秦憐在忠勇侯府時互相看不順眼,他伸手抱起秦憐。
“開城門!”謝雲繼抖抖衣袖,對城門內大喊。
守城計程車兵看了城外的三人一眼,不認識謝雲繼,也不認識易了容的謝墨含,只知道有一人截住了秦憐,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城門。
侍畫、侍墨、侍藍、侍晩四人來到城門前,對那士兵吩咐,“外面的人是易了容的謝侯爺和謝氏鹽倉的雲繼公子,他們著急救郡主,快開城門。”
守城計程車兵聞言立即開啟了城門。
謝雲繼當先走近,謝墨含伸手扯了臉上的面具,露出本來面目,抱著秦憐進了城。
城內一片狼藉亂向,地上橫陳著十幾具屍首,士兵們的刀槍劍戟上都染了鮮血,百姓們有的身上也染著血,無論是前面幾排的百姓,還是士兵,都分外的狼狽。
但是開了城門後,這回無一人上前說要出城。
謝墨含掃了一圈,面目清冷,沉聲道,“關閉城門,任何人不準出城。沒有黑紫草來的一日,一日不準開城門。若有違者,生焚以祭亡靈。”
百姓們聞言,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什麼叫做生焚?就是活生生地將人燒死!這樣懲罰處罪,位於南秦刑法之首。
畢竟,古語有云,入土為安,生焚就是讓人屍首全無,肉身和靈魂俱滅,連來世投胎也不成。所以,這是最大的懲罰。
謝墨含本是溫潤溫和之人,從來言語三分笑意,品性溫暖,這一次,他著實怒了。
自從謝侯爺來到臨安城,臨安城發大水,他協助百姓們避水,救了許多人得以活命,後來被困在臨安城,太子治水來到,他協助太子治水,隨後,臨安城發生了瘟疫,他又協助救人,一直以來,百姓們都覺得這位曾經的忠勇侯府世子,今日的謝侯爺,雖然家世顯赫,身份尊貴,位高權重,但是絲毫沒有貴裔公子的架子和脾性,極其溫和好相處。所以,如今見他勃然發怒,雖然身著布衣,卻是掩不住的清冷貴氣,眉目冷沉,讓所有人都覺得,他言出必行。只要有人闖城門,他一定會做到對其生焚以祭臨安城死去的亡靈。
人人屏息,不敢言聲。
“今日之事,是有心人刻意煽動,想要謀殺郡主。郡主如今身受重傷,那人也被我殺死。”謝墨含見眾人安靜,沉聲又道,“今日在這裡死傷的百姓,全部厚葬。其餘喧鬧作亂要闖出城者,此一次,可以不予追究。再有犯著,如我方才之言。”
百姓們聞言,都齊齊鬆了一口氣。
“因郡主受傷,我要為郡主尋醫救治,從即日起,守城之事交由雲繼公子。”謝墨含匆匆說了一番話後,抱著秦憐疾步向所住的府邸而去。
謝雲繼看著城門亂糟糟的一團狼藉,對百姓們揮揮手,漫不經心地道,“黑紫草一定會找來,所有人都好生地在家裡關緊房門待著,別給我找麻煩,活焚一人是小事兒,我可不是什麼善類,若是有不安我的規矩行事兒者,我焚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