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沈無言,大明一小卒,今日來屠殺諸賊……”
略顯沉重的聲音響徹青陽鎮的夜空,倒是驚得幾名黑衣人不住倒退,抬眼望去,自己那些倒在地上的同伴絲狀悽慘模樣,愈發恐慌。
沈無言一眼掃過,輕嘆道:“如此不堪一擊……那在下或許會將你等殺光……”
斗篷男子臉色難看,忙輕聲道:“諸位莫要害怕,他們就三十六人……你們都是訓練有素的戰士,豈能就這樣退卻?”
說起來這句話也極具鼓勵效果,言語一處,那些個黑衣人頓時神情頓時為之一震,手中剛要放下的彎刀,瞬間又高高抬起,甚至比之前戰意更濃。
沈無言冷笑一聲,繼續揮刀砍向衝過來的黑衣人,殺人如切菜一般,只見血漿飛濺在馬兒與沈無言身上,竟是那般的可怖。
其實最驚奇的還要數身後這三十六人,平日裡只跟老祖出戰,見那老傢伙衝鋒陷陣,每每都能殺的驚世駭俗,已然極其怪異,這書生卻又是一番景象。
這人明明是一位文弱書生,卻又這般衝殺敵陣,甚至極具嗜血意味,倒不像是來驅趕外敵,而像是專門過來殺人的。
這又與那些熟讀聖賢之道,除卻子曰之外,再無長處的文人不同。
目光所及之處,沈無言馬兒奔走,長刀迴轉之際,身下的屍體已然壘成一座小山,這還都是在身後三十六人原地待命的情況下的結果。
這一幕景象,即便那位斗篷男子也為之震撼。
他很清楚自己手下這些黑衣人的實力,都是精心挑選最為精壯的男兒,又經過特殊訓練,在生與死之間存活下來的三百精兵。
三百精兵同出,可禦敵三千,便是三萬大軍而來,卻也敢與之一戰。
卻沒想到的是,早就埋伏好的情況下,被對方三百新兵纏鬥之中,死去了一百人。而今卻又被對方不到四十人,殺的膽怯。
一時之間,小鎮中央大道之上,唯有這一人獨舞,他身姿舞動,伴隨著嫣紅灑落,似乎在祭奠之前死去的亡魂。
前後所站立的無論是三十六人,還是黑衣人以及那位斗篷男子,都只能呆呆的望著他。
已然無人敢在上前,即便是斗篷男子在去激勵也都無用,因為他們看到更為驚恐的一幕。
只見沈無言向著斗篷男子痴痴一笑,隨即躍下馬開始收割被他砍死這些黑衣人的人頭。
武士刀向著一個個脖頸砍去,一顆顆人頭被他裝進馬兒身上揹著的布袋之中,口中還喃喃道:“一枚人頭十兩銀子,攢夠了銀子,給青陽鎮修座新墳……”
邊軍之中素來是以人頭記軍功的,也以軍功封侯封爵,又或者是獎勵銀錢。所以戰場上收割人頭是一個重要的環節。
只是這一環節多是在退敵之後進行的,而此時四周尚還站著近百名虎視眈眈的黑衣人,他便這般開始砍人頭,口中竟然還在數著數量,實在狂妄。
原本看到這一幕的黑衣人此時早已憤慨無比,若非那位斗篷男子攔著,怕早就衝上去將那男子撕碎。
而對於斗篷男子,心中也早就怒不可忍,然而他卻也不敢再輕易再戰。
這年輕書生固然勇武,他能殺十個人,一百個人,但總會累的時候,憑藉著自己帶出來的人,足矣殺掉他。
只是讓他無奈的是,在這書生身後還有三十六人,這三十六人且不說強勁程度,便說剛才那火器的一通亂射,便與以往所見不同。
遼東諸軍也都有配備火器,最為強大的卻還是要數遼東鐵騎。
這隻在遼東總兵帶領之下,在遼東無往不利的鐵騎,至今也無一敗績,不過便是這支鐵騎,斗篷男子認為,也不如眼前這三十六人。
打眼掃去,他沉沉道:“撤兵……”
“撤兵?那人殺了我等如此多的弟兄,就這樣撤兵了……”
“為何要撤,老子又不怕誰,今天非要殺了這小子……”
“我女真戰士們豈能就這般退去……”
一時之間,黑衣人之中一片譁然,一個個女真士兵們無不憤怒無比。
沈無言卻大笑一聲,冷哼道:“閣下以為大明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斗篷男子目光微怔,輕哼一聲,沉聲道:“李憲,你來攔著他……”
沈無言臉色微變,待看到從黑暗之中走出的李憲之後,不由抬頭看向被吊在書上的李如軒,頓時怒罵道:“李憲你這個吃裡爬外的東西……”
他的確猜到會有人背叛,畢竟大明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