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那邊沈無言最近也無心顧及,魚龍街以及邵芳的事已然有些失去了控制。他沒想到邵芳竟然隱藏的如此之深,竟然將自己套了進去。
以至於到現在沈無言還不知道邵芳的幕後之人是誰,自己則進亦憂退亦憂,兩害取其輕只能應了他的說法,將這件事做完。
好在胡於明真的應了邵芳的預料,如今胡家那邊已經將大多數魚龍街過去的亡命之徒收留在府中,而且胡家另外一些有名望之輩,似乎也並不打算關心這件事。
大抵還是因為如今胡家即將面臨的問題實在太多,所以胡於明這邊的這些事基本被他們忽略,然而卻不知道敵人無孔不入。
大概算是身在局外的沈無言也漸漸看清這一切,卻也想不到如何能去破這個局,不由感慨胡家這次得罪的人真是不簡單。
不過也沒有太多的內疚情懷,胡家的死與活他也不在意,況且幾次三番想要殺自己,給他們些教訓出些銀子也是應該的,至少也不會要了他們的命。
而邵芳自從那天走後便沒有在來過,期間遞過來幾次書信,內容也多是敘述事情的進展情況,都還在預計中進行著。
沈無言便挑了個時間去了一趟李府。
許是李家族內起的風波,導致如今的李婉兒也被囚禁在她的宅院之中不能外出,加上之前在紹興的遭遇,即便是李興昌也不敢輕易讓李婉兒在出門。
好在魚龍街在一夜之間消失,李婉兒心中的大石頭也逐漸放下,但是對於那位略顯放蕩的書生思念又加深了些,特別是族會的日子越來越近。
李興昌終究還是懂女兒的心思,特別派採兒去給沈無言遞去書信,雖說面上只是說談些事,但實質上還是為了讓李婉兒見見沈無言。
李家家大業大,如今李興昌雖貴為一家之主,但很多事還是不能做主,比如嫁自己的女兒,竟然還要家族中人同意。
每每想到這裡,他都很是不耐煩,然而七叔公以及一干族人眼巴巴的望著自己,總是擔心胡家那邊若是斷了聯絡,李家麻煩可就大了。
因此今天邀請沈無言過來倒也是有些事情的。
今天沈無言是一個人過來的,一來年底茶樓酒樓都很忙,月兒也抽不出時間過來,王天那邊沈無言另有安排,早就出了門,他只能自己過來。
初冬的天氣到了正午其實還是有暖陽的,沈無言先是去書坊街轉了一圈,給於掌櫃交代最近要的書之後,約莫著過了午飯的點之後才去的李家。
堂中李興昌的表現可以看出來,他等了很久,而且臉上也並無喜色。
他一邊聽著沈無言講著最近的一些有趣的事,一邊微微的飲著茶,一陣之後,忽然笑道:“無言一首木蘭辭當真是天才之作。”
木蘭辭固然是佳品,然而沈無言很清楚,這不過是在文人之間的聲望。而對於李家以及李家那些族人來說,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李興昌提到這個也是心不在焉的,估計也在琢磨如何在五天後應付那些難纏的族人。
“晚輩不知道有句話當講不當講……”
李興昌將茶具放在桌上,長嘆一聲,道:“不當講。”
沈無言點了點頭,便不在說話。
李興昌接著繼續道:“無非是想問我為何會為了你而違背整個家族的意願,其實無言你是聰明人,我也不想欺騙與你。”
“還請伯父明言。”沈無言恭敬道。
李興昌忽然起身大笑道:“當年若非你父親沈萬三,李家怕早就淪為階下囚了,我李興昌雖說是商人,商人固然逐利,但卻也並非不懂得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這事沈無言之前聽月兒提起過,已然是很多年前的舊事了。既然之前李家能派人過去退婚,那麼什麼報恩之話,大可不必全信。
“何況無言你也並非凡類,一本《石頭記》便讓諸多文人心生嫉妒,後來的木蘭辭便讓那些嫉妒之人只能仰望……不得不說,連我都十分仰慕。”
沈無言拱手,淡笑道:“舞文弄墨,本就是文人之間的一些小把戲,伯父如此說,倒是抬舉無言了。”
“不……無言你當之無愧,那位京城第一才子,不也被無言的一篇木蘭辭驚的吐血而亡了嗎?……當然,如今李家有些許不同的聲音……”
說到這裡,李興昌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門外,似乎接下來的話十分關鍵,並不能讓第三個人聽到。
“之所以斷了與胡家的聯絡,無言大致也能猜到一些吧。……而我要告訴你的是,朝廷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