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繡坊的老趙花了幾十萬兩銀子,硬是沒包成。”
聽沈無言這般一說,月兒倒也覺得是這個理,畢竟婚事事大,少爺也不會為這事開玩笑。
只是當少爺拿出一張張的請帖準備發的時候,月兒才發覺自己錯了。
雖然沈家如今在蘇州的直系親戚已然沒有,在浙江的夜只有個沈無良,但沈家上下掌櫃,管事,甚至有些元老級別的人物,都是要請的。
這些人分佈並不均勻,總的來說一句話,現在這個時間在發這些,已然來不及。
“真怕後天過去只有你我二人……當然李家那邊應該也是來不及,那位七叔公應該是不會去了……”
對方這般戲謔的話語,卻又是讓月兒無奈,不由苦笑道:“好歹也是婚事,終身大事……。”
“便是不喜歡這個觀點,結婚要風風光光……倒是不如將剩下的銀子留在之後的生活,何必去爭那個面子,還惹來外人不喜。”
月兒將賬冊收在一邊,輕笑道:“少爺是因為如今沒銀子了,所以才這般說的吧。”
“……”
婚事還未開始,沈無言便早早的來到得月樓。
由於今夜在得月樓只是為了待客,其他程式都留在回李家之後在繼續,所以沈無言只是帶了幾名夥計前去。
而此時一樓早就人聲鼎沸,而且看來人也各個不俗,有蘇州巡撫趙貞吉,也有很多織造局的大官,甚至還有一部分浙江的官員。
周嚴依舊一臉平和的將沈無言一行迎在身邊,閒聊攀談了一陣之後,便告辭而去。
比起一樓,二樓卻是冷清了許多。
之前李家邀請織造局的那些官員,得到的回覆一致都是沒有時間,哪知道今夜他們都在這裡,只是為的卻不是李家。
尷尬自然是無法避免的,但卻讓李家感覺到無奈的卻是,沈無言卻也沒有請來幾人。
說起來周家與李家的地位差不了多少,然而如今同樣都是婚事,周家這般人來人往,李家卻冷冷清清,的確有些站不住腳。
“其實也沒必要這般,周嚴娶的是一位郡主,畢竟是皇家的成員……這些人奉承一下也是應該的。”
不知道是哪個知道前因後果的人,將這個訊息說了出來,頓時引來李家一陣唏噓,但諸位族人的臉上也明顯輕鬆的多了。
只是輕鬆過後還是有些不服氣,眼前這位姑爺名聲卻也不小,如今竟然就帶了幾名夥計而來,而且至今還未有一名客人前來。
這事就連李興昌都有些無奈,忙上前拉住沈無言低聲問道:“無言難道沒有請來客人?”
所謂待客,說起來是為了熱鬧,為了婚事,其實多半還是為了宣揚,炫耀自家的關係。
比如某些商賈之家,定然會請一些有名的才子佳人前去,以來脫去銅臭之氣,而若是能請來權貴,又是一種炫耀,至於能請來官員,已然是不小的實力。
若周嚴這般,能將巡撫這一級別的官員請來,已然足夠李家上下所有人羨慕很久的了。
“原本是請了一些,只是因為時間問題……不如在等等?”
雖說刻意將生意放的最小,但還是讓一部分李家族人聽到,頓時便將這話傳開了。
“這姑爺辦事竟然是這般的敷衍……好歹也是婚姻大事,豈能這般兒戲,邀請的人竟然還會因為時間問題不能過來。”
“這一下李家的臉可就丟盡了,以後讓李家如何在面對周家?”
“……”
正說話之間,周嚴也帶著幾名縣令走了上來,與沈無言隨意打了個招呼之後,看著空落落的席位,不由皺眉道:“無言這是出了什麼事?”
這明顯的過來挑釁,沈無言倒也不怎麼在意,只是淡淡一笑:“出了點意外,所以便成了這樣。”
“這意外倒是出的是時候……不過聽聞無言在京城進過詔獄,而且還得罪了嚴閣老……”
這話一出,原本還對沈無言抱有一線希望的李家族人,頓時喧嚷聲四起。
“原本以為那些個官員們瞧不上我李家,如今看來竟然都是因為他沈無言禍害的。”
“這樣的人怎麼的配娶婉兒……這婚事萬萬不能成。”
看著對面的群情激奮,李興昌的臉頓時變的煞白,顯然並不好受,只是冷冷道:“周公子若是沒什麼事,那便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