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公子有什麼條件儘管提……這一次的確是出了些問題,我們被那位沈公子盯上了。”
“說到那位沈公子……當初駙馬可是說只有那李元有些麻煩,其他人都不在話下,為何半路會殺出個沈公子,且那人竟然對我日本國瞭如指掌,難道二位就沒有……”
“已然給公子說的很清楚,我二人與那位沈公子之仇根本不亞於你,他只是害死了你的老師,卻親手斬了我親哥哥。”
寧安公主苦澀一笑,沉聲道:“此次的確是出了些問題,否則憑藉著崎谷先生的能力,定然不會這般結果。”
木下藤吉郎微微點了點頭,沉沉道:“如此甚好……只是二位與崎谷先生的書信尚在我手中,這東西的分量,想來二位也明白……當然,還是有些事想求二位幫幫忙。”
聽著眼前此人的言語,李和心已然冰涼,渾身不住顫抖。所謂書信,便是以前密謀的信件。
李和與寧安公主十分清楚,一旦這信被抖了出去,那麼就是叛國與謀反之罪,便等於十惡不赦,此罪當受盡酷刑後立斬。
沉默許久,這才回過神來,逐漸穩定心神,李和道:“卻不知公子需要我二人幫什麼忙……只要能做到定當全力。”
木下藤吉郎頓時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輕聲道:“倒也算不得什麼,二位還是和以前那般一樣……只是希望下次訊息來的準一些。旁的倒是還未曾想起來,只是近些天需要住在駙馬府,請駙馬為在下安排一間安靜些的客房。”
“你要住在駙馬府,若是被外人發現,我夫妻二人豈不是死路一條?”寧安公主面色微變,但轉念一想如今自己的性命都在對方手中握著,又哪敢說個不字,只得低聲道:“可以安排。”
木下藤吉郎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道:“另外一件事也希望二位能知道,那就是崎谷先生是被在下殺的……日本國不允許失敗者存在。”
此話一出,李和與寧安公主心中又是一沉,但比起寧安公主,李和卻更加震撼,因為就在不久前沈無言似乎說到過,那位崎谷先生說不得就是被自己人殺的,如今看來卻是被他說中了。
木下藤吉郎一邊說話,一邊已然將寧安公主手上繩子解開,繼續道:“另外二位也不要想著若是將我殺掉,那便就不會有事……且不說以二位的能力,是否能殺掉在下,就算殺掉……那些信如今也不再我手中。”
李和微微點了點頭,沉聲道:“一切都遵照公子所說……只是那信何時能給我?”
“未來二位承繼大統了,還在意這些書信?”木下藤吉郎輕笑一聲,轉身便要離去,只道:“還有些事要出去辦,希望明天回來可以睡個好覺。”
看著那遠去的男子,李和目光微冷,此人看似尋常,且長的並不好看,但那行事風格乾淨利落,而且考慮的及其周全。
如若說讓他與崎谷騰相比,那麼此人在一定程度上,還要比崎谷騰要高明許多,不過倒是讓李和又想到另外一人。
“此人與沈無言卻是很像……”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寧安公主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只是將被綁縛許久的手腕揉搓一陣,便恢復如初。
李和點頭表示認可這句話,微嘆道:“一樣的狠辣,一樣的絲毫不給人留後路……不過今天見到沈無言,他似乎並未懷疑我們。”
寧安公主輕哼一聲,雖說李和並未聞及自己與崎谷騰的密謀,但對方心中顯然是有所想的,苦澀一笑,才道:“當年我親眼看著娘被押入詔獄……那些穿著飛魚服,要佩繡春刀的錦衣衛真是厲害。”
長長嘆息一聲,寧安公主才道:“後來聽說娘被凌遲……”
慘笑一聲,繼續道:“就是受活寡……將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後來就查清楚了,原來娘是被冤枉的……冤枉的,當真可笑。”
站在一邊的李和走上前將寧安公主摟進懷中,這些年即便對方多麼的強大,強大到可以獨當一面,此刻卻依舊是那般的柔弱。
“你做什麼我都支援你,此事成,卻是了卻了你的心願。此事不成,大不了你我一同共赴黃泉……只是大明江山如何拱手讓人?”
靠在這堅實的胸膛前,寧安公主此時就像個小姑娘一般乖巧,她點了點頭:“我卻也知道江山榮辱,如若將這半壁江山贈予他國,我便是千古罪人……只要殺掉朱載垕……殺掉他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