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況且……他不是應該在大牢之中?”
“哼,少給我來這一套。”高拱輕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是誰幹的?如今國子監可都傳開了,說那個打黑拳的定然是沈無言。”
“這幫孫子……”沈無言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心中不由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恨不得掐死那些閒言碎語的書生們。
一邊的高拱看著沈無言臉色大變,卻又笑了起來:“卻也算不得什麼事……其實三法司很多人都知道是沈公子乾的,但現在大家都保持沉默了。”
“這又是為何?”沈無言不解道。
高拱冷冷道:“若是老夫知道有這等事,定然也會去打……之前和張居正說起這事,他卻是覺得惋惜,如若早知道有此事,卻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沈無言不由也笑了起來,畢竟嚴世蕃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三法司的那些官員雖說畏懼他的權勢,但見到他被打,卻也很是受用,自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邊說這話,便走進閣中,首先引入眼簾的便是幾行字。
“以威福還主上,以政務還諸司,以用舍刑賞還公論。”
字端正有力,卻是出自徐階之手,而在這幾行字之下,便是那位個字並不好的清秀老人。
在他的對面是堆積如山的奏疏,還有一部分公文以及需要處理的文書。
“嚴嵩當年怠政,留下諸多未曾處理的公文。而今陛下也忠於煉丹,所以這邊的事都要經過閣老也審定……故而忙了些……”
一邊的高拱素來高傲,對這位將自己提拔入閣的徐閣老向來都不怎麼認可,但看著眼前一幕也由衷佩服,輕嘆一聲,無奈道:“無言有什麼事就快說吧,別耽誤太久了。”
對於內閣中的事,沈無言也瞭解,其實徐階大可將這些奏疏交給剩下的閣臣去審理,自己本無需這般勞累,然而他卻這樣做了。
略一沉吟,沈無言忙擺手道:“的確沒什麼事……就是想過來看看閣老,旁的事也沒有……既然閣老公務繁忙,那便先告辭了。”
始終未曾言語半句的徐階忽然將筆停下,然後玩味的看向沈無言,道:“談什麼條件你說吧,柳含煙既然是你先找到,我也不會和你搶。”
“閣老怎能這樣說……”沈無言苦笑一聲:“人家可都已然成親了……柳含煙的確長的漂亮,你我也都是有家室之人,卻也不能……。”
“放肆。”徐階緊皺眉頭,冷笑道:“你在這般胡言亂語,休怪老夫無情。”
沈無言慢搖了搖頭,道:“卻是找到了,而且也得到了罪狀……如今的問題在於,她想見陛下。”
徐階將筆丟在一旁,冷笑道:“區區一介……竟然還想面聖……如今朝中能見到陛下的官員都少見,陛下豈能答應?”
沈無言苦笑一聲,點頭道:“卻是這個理……只是她卻是有事要找陛下。”
“她能有什麼事?”徐階輕哼一聲,不屑道:“以為有些姿色,便放蕩不已……宮中什麼樣的女子沒有,況且陛下專於修煉,早就清心寡慾了。”
“閣老何必將話說的如此……算了,她找陛下是為了壬寅宮變那件事。”
“壬寅宮變。”頓時房間之內,這兩位在朝廷之中數一數二的人物,頓時臉色大變。
徐階沉聲道:“這事關係重大……莫非那些宮女之中有什麼人與柳含煙有關?她要找陛下報仇?”
沈無言忙擺手,笑道:“你以為這是還珠格格?哪來的那麼多刺客……”
“什麼?”徐階也顧不得追問沈無言這些話的意思,一口便回絕了沈無言的要求。
“既然扯上宮變之事,那就更不能讓他見陛下……不行,高大人速速派人去查查當年那些宮女的身世,看有沒有與這柳含煙有聯絡的。”
一邊的沈無言苦笑一聲,無奈道:“早就去過了……那些個宮女的身世都不怎麼詳細,而柳含煙,她來京城之前的所有身世,都沒有。”
“閣老你應該知道什麼才是重要的。”沈無言繼續道:“事情拖到現在,保不住哪一天陛下在想起嚴嵩嚴大人,一旦招他回朝……呵呵。”
“這……”徐階深深吸了口氣,無奈道:“既然如此……去駙馬府走一趟吧,寧安公主興許能幫上你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