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寧安公主,沈無言卻也是想過的。
當年宮變之時,十幾名宮女合謀想要勒死皇帝,後來被另外一名宮女高密,最終才算救了皇帝這條小命,只是也因此被連坐了許多無辜之人。
寧安公主的生母端妃便是當年枉死之人,而且死的十分悽慘,被凌遲而死。
後來事情真相逐漸大白,皇帝對這位端妃的愧疚也隨之而起,也因此逐漸開始將那份愧疚轉嫁到對寧安公主的寵愛上。
這位看起來柔弱,實則強勢無比的公主,絕非一般人能理解的。
公主之中,除了那幾位夭折的之外,另外一些整日除了奢靡享樂之外,便再無其他志向。而她卻盡心盡力,希望自己的夫君駙馬李和在朝中有一定的影響力。
如今支援景王大抵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無論是邀請沈無言過去,還是很多時候在百官之中的遊走,皆都說明她並非自甘墮落之輩。
她不甘心只當一名公主,活在這泱泱大明豈能這般沉睡中度過。
或許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眼見當年母親的慘死,而自己卻那般的無助,明知道這一切都是皇后故意為之,卻向自己的父皇提都不敢提。
身為皇家子弟又如何?那位整日只知道在宮門內修煉的人,他可以執掌天下生殺大權,只要他願意,可以主宰所有人的生命,卻是可怕了些。
寧安公主不喜歡這種感覺,即便如今她一直都做的很好,百官無一對她有厭惡之感,皇帝也十分寵愛她,另外還支援著一位皇子。
可惜這一切都太假了,一旦天子一怒,那麼再多的寵愛也都會付之東流,迎接自己的除了死亡,別無其他選擇。
如若想改變這些,那麼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自己坐到那個位置。
四月天的京城已然有些炎熱,從內閣到駙馬府卻是花了不少的時間。趕到時,沈無言已然滿頭大汗。
再次敲開駙馬府的大門,一切都變了樣子,那位趾高氣昂的門童一見沈無言過來,急忙上前恭敬的迎接,口中還不住的道:“沈先生今天怎的有功夫過來?快請,快請。”
“不用通報?”沈無言卻也有些不好意思,輕嘆道:“你還是去通報一聲吧。”
……
廳中氣氛還算不錯,李和側靠在椅子上顯得極其隨意,他看著沈無言微笑道:“前些天還遇到婉兒,卻是有些時日沒見無言了。”
大抵是之前那個無緣無故而來的親戚關係,此時沈無言卻也有些無奈,說話未免會顯得拘束許多,但轉念一想,這其實也是李和的厲害之處。
略一沉吟,沈無言正色道:“這不是過來了……不過的確是有些事才過來的。”
“一想就知道是有事。”一旁端坐著的寧安公主微笑道:“無言可是大忙人……近些天不是景王那邊,就是裕王那邊,著實是應酬多多。”
沈無言忙擺手笑道:“公主何須調笑,其實這一次是為了二十多年前的一間舊事……想來公主也是知道的。”
“二十年前?”寧安公主不由想笑,二十年前自己才多大一點,又能知道什麼舊事,只是終究是心中隱藏多年之事,也因為當年小,所以就記憶的更加深刻。
臉上的笑容瞬間便僵硬在臉上,許久之後她才沉沉的點了點頭,沉聲道:“是了,卻是知道,而且記憶深刻……你想知道什麼。”
一邊的駙馬李和卻一臉茫然,但看著公主那神色,卻也不敢多言,只得呆呆的望著這二人。
“具體的情況,其實都知道……只是畢竟是宮門中的事,很多具體之處也只有陛下清楚,當年他正在氣頭上,也無人敢去過問……”
略一頓,沈無言忽然又道:“畢竟藉著此時作亂,導致許多無辜之人枉死,所以這件事肯定就不能這樣算了……意思是想打算在查查這件事。”
這句話卻又說到寧安公主心坎上了,這些年雖說已然將她的母親平冤昭雪了,但畢竟這件事的背後之人尚在,且沒有遭到一點懲處。
其實背後的人是誰,大多數對宮中事物瞭解的,都能猜到一些,只是因為那人權勢實在太大,加上這件事卻也算是禁忌,一旦出了點差錯,那麼死的可能就是自己,於是沒有人願意去觸碰。
何況死的都是些地位低下的宮女,在多的或許還有一名端妃,這於民於國似乎都沒有太大的影響,因此重視此事的官員也不多。
畢竟是心中多年的傷痛,寧安公主面色冷峻,許久才又道:“想來這件事與無言毫無牽連才是……何必要趟這趟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