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榮事蹟。
一旁的人多有不屑之意,但既然無事,便笑著聽著劉三將事情講完。
“劉三,你看那窮酸書生,怎的總是看我們這邊……”
聽到這句話,劉三忙抬頭望去,便看到一名身著白色儒袍的書生一邊行走,一邊在環視這邊。
“窮書生,看什麼呢……”
正說完當年那熱血事蹟,劉三正是興奮無比,此時見到這文弱書生,便來了興致,忙跑上前去嚷道:“你這書生,說話怎的不理人?”
那書生一臉無辜的看這滿臉橫肉的劉三,小聲道:“沒……沒看什麼。”
“沒看什麼是看什麼?”劉三頓時怒起,一手便把那書生推倒在地,怒喝道:“窮酸書生,說話也這樣累,真是氣死人。”
書生一見此狀,心中也憤憤不已,讀了幾十年聖賢書,豈能受到這般侮辱,於是拍了拍身上塵土,站起來怒視劉三,趁機打出去一拳。
其實以這書生這般文弱,完全不是劉三的對手。不過大概是因為劉三一時疏忽,也未曾料到書生敢對自己動手,這一拳偏偏打在他的鼻子上。
頓時鮮血橫流,劉三抹著鼻頭,只覺得頭暈眼花。
身後的那些個僱工一看劉三被打,頓時便一擁而上,勢要給劉三報仇,竟然就這樣講那書生圍在中間拳打腳踢。
就在這時,也不知是何人,竟然從地上拾起一塊磚頭向著那書生打去。
下一刻,書生的頭上便開了口子,鮮血順著書生的額頭流下。
這邊圍打的僱工一看此狀,便紛紛離開,似乎剛才什麼事也未曾發生一般。
書生卻早就憤慨不已,自己來只是好奇這裡何時有了這般大戶,於是就多看了幾眼,哪成想就被那衝出來的莽漢推倒在地。
望著四散的僱工,書生跑上前去敲開了那宅邸的大門。
迎接書生的是府上管事嚴忠,此人是嚴世蕃的僕人,也是這宅邸的管事。
一見這位頭破血流,衣衫不整的書生,不待對方說話,他便冷冷一笑,不屑道:“你什麼身份,竟然敢隨便敲嚴家大門?”
那書生這才抬頭看到嚴府兩字,不由覺得有些恍惚,似乎想到月前聽說的那件事,內閣首輔嚴嵩賦閒回家,如今怕是也有些時日了。
“你是說……嚴相?”書生怔了怔。
嚴忠一見這書生這般膽怯,眼神之中又閃過一絲不屑,譏諷道:“你這書生只知道嚴相,卻不知道還有個小閣老。”
小閣老是京城官員對嚴世蕃的稱謂,他雖說未曾入閣,但擁有的權利,一點都不比內閣閣臣小多少。
書生頓時不屑的笑了起來:“所謂小閣老本就是一句諷刺的話,沒想到你這家奴竟然還當成一句氣派的話四處張揚。”
嚴忠又是一愣,在京城之際,何等大官不對自己尊敬有家,這書生竟然敢羞辱自己,不由氣上心頭,怒道:“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指責與我?”
書生輕哼一聲,冷笑道:“你的手下打了我,這事怎麼算?”
嚴忠冷笑一聲,大笑道:“打你又如何?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來這裡鬧,還不快滾?否則就讓那些僱工們在來招呼你。”
書生一聽這話,心中氣憤,但終究還是不敢多言,只得帶著羞辱訕訕而去。
看著抱著傷口遠去的書生,嚴忠譏諷一笑,喃喃道:“什麼玩意,竟然敢來嚴家鬧事,老子在京城什麼大官沒見過?”
……
書生離開了,但這件事卻沒有這樣簡單的了了。
這位叫做郭諫臣的書生時任袁州推官,當然以他如今的官位,即便是袁州知府都不管嚴家的事,何況他小小的推官。
只是郭諫臣並不打算將這莫大的屈辱隱忍下去,回家思索千百遍之後,他打算將這件事說給自己的一位好朋友。
時任南京御史的林潤是嘉靖三十五年進士,短短几年之間從地方知縣被提拔到御史,的確並不簡單。
這位名叫林潤的人,即便是嚴世蕃鄢懋卿等人提到,都會顫抖不已的人。
在他剛上任不久,便上書彈劾了時任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的鄢懋卿,當時的奏摺寫的即便是鄢懋卿本人看到,都驚恐不已。
後來這事在嚴嵩的說情之下,才算緩和下來,但至此之後鄢懋卿等人就懂得了一個道理,這位叫林潤的御史,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如今郭諫臣便要將自己這事告訴自己的這位好友林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