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便與胡於明有過不錯交情的他,如今已然在胡家有著不錯的地位,而一心想要打垮沈無言的他,正好得到了周嚴的大力支援。
於是世代與周家有嫌隙的胡家,就這樣聯合到了一起,胡家上下一致同意拼這一把,而這其中的好處便是收回之前被沈無言白白套走的三層家財。
不過終究還是胡家家主,即便沒有太大權力,但胡於明還是一位十分精明的人物,他很清楚如今胡家的地位。
在這場博弈之中,胡家已然淪為二流。周家之所以找到自己,完全是為了順手帶著胡家,事成之後除掉這個後患罷了。
“難道周兄就不怕這些個商販們違背了誓約,隨著沈無言的抬價降價,轉而投向醒八客?”
這卻是一個問題,連王貞明都不由的多看了一眼胡於明,以往自己極其看不起的這矮胖子,卻也有這般見地。
周嚴卻一臉不屑的冷笑道:“不巧的是,之前從沈無言那邊學會了一招,叫做籤合同……早就與那些茶商簽了五年的協議,一旦違背約定,可不是個小數目。”
“周家有那麼些銀子,能給周兄你敗五年?”久久未開口的顧青山忽然說話。
不過這句話卻是讓周嚴十分不喜,皺了皺眉,微怒道:“青山你該知道如今你我是盟友……你給沈無言送銀子的事,在下不說,卻不等於沒有。”
“顧青山給沈無言送銀子了?”胡於明也皺起了眉頭,深吸一口氣,冷笑道:“得月樓也不是顧兄你一個人的,若是有事……你先離開吧。”
顧青山倒是明白鬍於明這句話的意思,無非是怕自己會給沈無言透漏些什麼,而影響他們的計劃,於是譏諷一笑道:“我與無言相交許久,你等在他眼裡都是些孩子,完全沒有什麼威脅力……希望周胡二位仁兄不至於輸的太慘。”
言語很輕,但卻擊打在場中的幾人耳中,特別是胡於明,被沈無言設計丟掉三成家財的他,現在還心有餘悸。
大抵是看出士氣隨著顧青山的離去,已然消退大半,之前諸人的笑意也全變成沉寂。於是周嚴忙大笑道:“當時胡兄只是中了那姓沈的奸計,此次這般籌備,定然不會讓他鑽了空子。”
王貞明卻又冷笑一聲,道:“胡兄又不是白痴,沈無言要鑽空子,他豈能看不出來?周兄若是這樣小看沈無言,那麼只會輸的很慘。”
王貞明曾經便是周家在蘇州的茶商,後來因為沈無言的事,這一計劃失敗,損失也算慘重,這一次回來其實也是為了補償一些,卻又撞上這事。
本以為王貞明會支援自己的周嚴,此時聽得這句話,不由心中憤怒不已,冷笑道:“貞明莫非是被沈無言那一擊,就垮了?如此弱不禁風,未來如何在官場上混。”
王貞明只是淡淡一笑道:“若是我王貞明,那且就不說了……胡兄如何?他與沈公子交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結果又如何?”
原本王貞明提到自己這些,心中十分不喜的,但轉念一想卻也是這麼回事:“沈無言他的確很厲害,不過這一次三家聯合起來,他真的難以活命。”
“第一步將沈無言的茶莊架空,然後就是蠶桑……對了,還有酒樓。”王貞明輕笑道:“你們早就被沈無言牽著鼻子轉了,要是他在販鹽你們便去賣鹽,他去搞瓷器,你們也去搞瓷器?真是白痴。”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一口便將茶飲盡,然後起身冷笑道:“若是周家的生意需要我,我可以來幫忙,但是做這些下三濫的勾當……一次已經夠了。”
周嚴卻也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抓眼之間兩人已然而去,不過對於他來說,這二人都是一樣的性質,所以在與不在都是一樣。
“讀書人就是規則多,也不知道孔聖人為何要出這些約束。什麼仁義禮智信……你若是講這些,打不勝仗,也做不好生意。”
雖說是一句閒話,但胡於明卻是十分贊同,本就對顧青山與王貞明這兩位讀書人,才子不怎麼喜歡,此時二人離去,心中大快。
“便是這樣,胡家聯合以前的那些富商,一起端起醒八客的蠶桑,得月樓在將沈家酒樓逐漸擊潰……沈無言還能蹦躂幾天?”
周嚴一臉自通道:“到時候便讓那沈無言跪在我面前,求著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