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著深深的警惕,他們知道,在漢族人的骨血中,那種被他人統治的感覺300年間不曾有一刻消失。這種廣袤的不安全感,使得深居高位的統治者的第一考慮就是,如何在人數眾多的漢族中用盡一切辦法維持自己的政權。深層次的恐慌決定了清國在整個制度上的保守性和專制性——最高統治者高居一個鬆散的、卻存在著等級和名分的社會秩序之巔,以儒家富有教導意義的道德行為準則來維繫自己的統治。在這個秩序裡,經典的教義是至高無上的,龐大的家族制支配著個人,恪守職責的信條高於享受權利的信條,文官控制著軍事,商人為其所用;道德行為的準則凌駕於人的情慾、物質利益和法律條文之上。朝廷還必須藉助依靠和籠絡漢人中的傑出人物,遠離社會的快速進化。清國就是在這樣的情形和隱秘中,延續了很多年,每屆統治者在這樣的位置上,都多疑,也多慮,尤其是對於手下的能臣,必定一方面要倚仗他們,另外一方面,又得無時無刻地提防他們,控制他們。慈禧當然也是如此。這樣的恩威並施、處心積慮,也就決定了慈禧在很多事情上不敢大意,決定了她在很多事情上神經過敏。
在晚清諸多的漢臣當�